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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温煦随和的语调当即令他提着的心放了大半,不由面色轻松的抬步上阶,只是还未等他登完最后几步台阶靠近御前,却冷不丁听见句不善的斥声。
“下去罢!”
鹿衡玉遂又折身下阶,出殿时候脑袋仍是懵的。
他这一趟,究竟是干什么来的?
上书房内,刘顺忙不迭指挥宫人迅速将殿内槅扇窗打开,亲往殿两侧香炉里添了沉木香,又让人持宫扇在阶前处不间断的扇着。很快,亦有宫人捧着鲜果鱼贯而入,按照刘顺的吩咐摆放于各处。
姬寅礼起身走至窗前,面色不大好看,总觉得身上沾染了股杂乱气味挥散不去,让他分外恶心。
“刘顺,去西配殿申斥一番,日后上值皆不许熏香。”
一个大男人,熏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香料。
刘顺正要领命离去,又听闻
“你就在西配殿那等着,过会偏殿那下学后,让那陈侍讲来上书房一趟。”
陈今昭给武官们授完课业回来时,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殿内那刘大监身影。但见他抱着拂尘立在沈鹿二人身后,正笑吟吟的看着她。
她脸上的笑容当即有些僵,眼神反射性的瞄向书案前无声静坐的两人,果不其然见到两人面色一个塞一个的难看,尤其是那鹿衡玉,脸色似青似黑又似红,衬上那鼻青脸肿的模样,愈发显得如开染坊似的。
“陈探花回来了。”
“是啊。”陈今昭有些不安的回了句,眼见那刘顺仍在满脸是笑的看她,不由就硬着头皮过去见了礼,“大监今个怎有空过来,可是千岁有事吩咐?”
“要不怎说,还是陈大人您最颖慧过人呢?确实让你猜着了,是殿下有事请您过去走上一趟。”
刘顺不轻不重的笑捧了句,而后抬手朝殿外示意,“陈大人,您请,殿下还在等着您呢。”
在带着步伐僵硬的陈今昭往殿外走时,刘顺还不忘回头嘱咐另外两人一句,“对了,这会已经至晌午下学的时辰了,那两位大人且先回翰林院罢,过会还会有宫人前来配殿这里打扫。”
沈鹿二人本想着等着陈今昭出来后一道走,毕竟比照他俩之前觐见的情况来看,进出上书房也不过是一会的事。可听刘顺这般赶人的话,遂也只能收拾东西,先行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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