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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自身品阶不高,心想着对方也只是特使,便硬着头皮道了句:“梁特使自行方便,下官不过是有事耽搁林中丞片刻。”
梁颂年低头笑笑,偏要坐实自己这不识趣的样子,“哦?陈县令有事苦恼?我既承圣意来助赈灾事,自然多尽心力些,如此,我也一道听听罢。”
林知瑾不甚在意道:“梁特使所言确实,我不过停滞于此,职责不在,陈县令且先说事,再看如何。”
陈育德听言,也不好再论,只好沉了口气,一股脑儿的说道:“日前下官向林中丞诉说愚见,虽越职私心,却只为承阳百姓。”
他说到这儿朝梁颂年拱了拱手,“若梁特使拿此问罪,下官无话可说。”
说完又转回身子,继续对林知瑾道:“可事已至此,下官心有不明也有不忿,就算要得罪中丞大人,也还是想问一问,大人既已允诺,为何出尔反尔?”
陈育德话说的如此明白,林知瑾想装傻也不成了,他飞快的瞥了梁颂年一眼,平声回道:
“陈县令毋需激动,关于日前之事,我确赞同县令所想。毕竟承阳县民无辜,投粮用人已够仁义,若再接纳灾民进城,恐生乱动,也难安置。”
明眼人都听的出来,这前面的话说得越漂亮,后面就一定要有转折。
果然,林知瑾紧接着道:“但是,承阳之地,乃南北要塞,眼光只在于当下困局,不免狭隘了些。”
陈育德见他定要赖了之前所诺,雯时慌了脸色,“可……”
“林中丞困于此地,本是意外,何况他职不在此,又身负要务,虽想为承阳县尽心力,却也因在下的到来,而不得有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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