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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倩茹没有答言,直感告诉她贺天只是在安慰自己而已,他身体的实际情况一定比他说的严重得多,而这一切都是受自己拖累,尤其是昨天晚上饮他的血才令他身体如此大伤的,虽然她相信贺天施恩并不望报,但无力报恩的想法一直让她感到难受,现在尤其如此。
“这几天,我需要多休息,身体也可能还移动不了,采果子来吃这些事看来都只有偏劳姑娘了。”
“贺少侠现在还如此说,会折杀小女子的。” 王倩茹慌忙答道。
见她着急分辨的样子,贺天微微一笑:“那我就不再和姑娘客气,先休息一下了,你也休息一下吧,这两天够累的。”
当他醒来时,天已经全黑了,贺天虽然有一双夜眼,但在这样的环境里,加上他现在还功力未复,所以根本无法看见身外的任何东西,只知道自己虽然仍睡在原地,但身上已经盖上了两张毛毯,好在他听力还在,在飞瀑单调的躁声外,他还听见了王倩茹轻微的呼吸声,让他知道她就在身旁不远处,想到她以官家小姐的千金之躯,却不幸流落此地,像一个江湖人一样以地作席,受尽苦处,而自己现在却有心无力,不能尽快将她援救出去,反还需要承她来照应自己,不禁轻叹出声。王倩茹并未睡熟,显然一直在留意着贺天的动静,听见贺天的轻叹声,忙起身问道:“贺少侠,你醒了吗?”
“姑娘从那里找到的毛毯?”
“除了这毯子,我还找到许多好东西呢。” 王倩茹轻笑着,可知她现在的心情很好,不一会,火折一闪,她竟点燃了一个烛台:“你一定饿了,我去给你拿点好东西来。”
“如此偏劳姑娘了。”见她举着烛台向前走去,贺天忙歉声致谢。
“贺少侠再如此客气,小女子真会生气的,少侠赋予小女子的恩德,我粉身难报,能为少侠做点事,是小女子的福气。”
贺天不好再说什么,见王倩茹并不是走向果树,不禁一楞,烛台虽然只有豆大的一点光亮,但于他而言已经够亮了,远远看见她进入一个洞中,仿佛是最右边的那个洞,之前她并没进过那个洞,想来在自己睡过去的时候,王倩茹又大着胆子进那洞里去看过并发现了一些好东西,那会是什么呢?王倩茹进去之后,半崖上又处于黑暗之中,贺天也看不见她了,等了好一会,又见她举着烛台走出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圆圆的东西。
来到贺天身旁,放下手里的东西,贺天才看清这竟然是一个沙锅,他没有出声,只是惊奇地看着这一切,王倩茹放下烛台,从沙锅盖上取下反扣着的两个碗,这才掀开锅盖,一阵米香扑鼻而至,她竟熬了满满一锅大米粥,替贺天先盛上一碗,递到他的面前。
贺天接过来,闭上双眼,先深深吸了一口气,也将那醉人的米香深吸入自己的肺里,一时之间,他竟然惊喜异常,米粥正好是温热的,贺天感到自己肚里似有千百条食虫在爬,头一仰,一碗米粥不是喝,而是整个地就倒入口中并迅速地吞进肚里,不一会已是三碗下肚。
王倩茹眼里含着笑,静静地看着贺天不雅的吃样,贺天三碗下肚,才猛然惊觉还有王姑娘在侧,而她还一口没吃,他这才深感不好意思,讪讪笑着说:“贺天高兴得过了头,令姑娘见笑了。”
“少侠多虑了,古人言,食之,性也。人本靠五谷而养,少侠久饥之后,偶尔忘形,正是大丈夫的英雄本色,何笑之有?小女子只因做了件令少侠高兴的事,心中开怀而已。”
“官府千金,果不是俗人。” 贺天闻言大笑:“姑娘睹贺某丑态在前,却又谬赞于后,贺天若脱了江湖人的豪气,学那穷酸书生的雅像,则更会让姑娘见笑。”言毕,头一仰,碗一翻,第四碗米粥又告下肚。
王倩茹微笑着接过空碗,很快又盛满了米粥递了过来,贺天忙道:“王姑娘,不要只顾着我,你也吃一些。”
“少侠尽量吃吧,我早已经吃过了。” 王倩茹嘴里答着话,但闻着这米香,此时肚子却不争气,竟“咕、咕”地叫了起来。
“姑娘嘴里撒谎,不料肚子却泄了迷。”贺天哈哈笑道。
王倩茹暗恨肚子不争气,见贺天停手不动,知道自己不吃不行了,也只好盛了一碗来吃,虽然只有米粥而没有菜,但两人却吃得香甜无比,王倩茹吃了三碗,余下的让贺天全包了,吃完米粥,王倩茹才有空将下午贺天睡后发生的事告诉他。
见贺天睡着后,王倩茹想起中间那石洞里有两张石床,其中一张上还有毛毯,只不知道那毛毯还可以用不,会不会如那布帘一样触手就碎,把贺天移到洞中石床上休息,自己没有那样大的力气,但如果那毛毯还可用,拿来给贺天盖一下,料来对他的身体更有好处。挣扎了许久,对贺天的关心终胜过了对那怪骨的恐惧,何况要进的洞并不是有怪骨那个洞,于是王倩茹又进入中间那石洞内,毛毯与石床上有着厚厚的一层灰,但这毛毯不知道是用什么织的,并不像布帘一样触手就碎,拍去其上的灰尘,摸上去虽然很薄但却感觉很温暖,更奇怪的是那石床也没有凉手的感觉,颜色也有别于这里那些黑黢黢的岩石,最初因被毛毯和厚厚的灰遮着,王倩茹也没多加注意,此时拿开毛毯近看石床呈浅兰色,她听贺天讲过谷底浅兰色暖玉的事,看来这石床也是暖玉所制了,想来睡在其上一定会感觉很温暖,但现在当然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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