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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止罹竭力呼唤着眼前看不清脸的妇人,几乎一个字一口血,眼前的妇人俯下身,将沈止罹搂在怀里,口中像是在说着什么,沈止罹却一个字都听不清,只徒劳地喊着阿娘。
妇人轻抚着沈止罹面庞,袖中散发着淡香,闻着有些许熟悉,凝滞的思绪让沈止罹想不到其他,妇人掌心的温度驱散了他周身的冷意,留下淡淡温暖。
妇人身影一点点消失,沈止罹心头被铺天盖地的恐慌充斥,他极力阻止,手指颤动着想去拉妇人飘荡的衣摆,却提不起一点力气。
冷意卷土重来,而被妇人抚过的脸颊,温热如初。
意识越来越沉,沈止罹仿佛回到了最初的地方,在阿娘肚子里,安全又温暖,什么都不必想,什么都不必担忧,他听到了低沉的男声和温柔的女声,感受到了轻柔的抚摸,宁静惬意地他不想醒过来。
滕云越循着断断续续的感应在林中穿行,他的心跳仿佛也跟着这断续的感应一起跳动,心头被一层一层的恐惧包裹,他几乎强制的不让自己去想那个最糟糕的结果,满心都被断续的感应挤满,铜钱串被他握着太紧,圆润的边缘深深嵌入掌心。
在密林深处,一头油光水滑的大虫正焦躁的寻觅着什么,湿润的鼻头抽动着,嗅过挂着露珠的柔嫩草叶。
突然,它像是嗅到了什么,虎爪疯狂刨地,爪垫的伤口被撕裂,它却顾不得了,小心将刨出根系的草叼进嘴里,若是有人看见,一眼便可认出那是止血的白芨。
山君将白芨护好,转头奔向山洞,却在洞口和一个形容枯槁,手持灵剑的人类猝不及防撞见,山君下意识地伏地低吼,瞳孔缩至细缝,死死盯着洞口的人类,白芨落在地上,花瓣掉落几片。
滕云越被突然出现的大虫惊了一瞬,又嗅见渐浓的血腥气,心中焦躁难安,刚想拔剑将大虫斩杀,不期然看见虎口中掉落的白芨,动作一顿。
心思电转下,滕云越掐诀将山君定住,走上前将落在地上的白芨捡起,匆匆说了一句:“先在此处待着。”
话音未落,人影已窜进山洞,定在原地的山君奋力挣扎,却动不了分毫,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那个人类窜进山洞。
滕云越甫一进山洞,便嗅到浓郁血腥味,眼睛还未适应黑暗山洞,身体便脚步匆匆地奔过去,滕云越眨眨眼,看向躺在地上气若游丝的沈止罹,目眦欲裂。
沈止罹胸口破了个大洞,面若金纸,血流了一地,若不是胸口些微的起伏,和尸体也差不了多少。
见此情景,滕云越脑中一片空白,虚脱般地跪下身,探出手轻轻搭上沈止罹脉搏,微弱的跳动传来,滕云越重重松了口气,紧接着从储物戒中掏出大把药丸,轻轻将沈止罹扶起靠在怀中,将药丸喂进嘴里。
沈止罹此时已经意识全失,即使药丸进了口中便化成水,却依旧吞咽不下去。
滕云越焦急地喃喃:“咽下去呀止罹…咽下去就好了…”
过了片刻,沈止罹还是没有咽下去的迹象,滕云越探出手,轻轻上下抚摸着沈止罹喉口,想借此刺激沈止罹咽下。
终于,在滕云越的刺激下,沈止罹喉口稍稍动了动,将口中药液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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