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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常年不见阳光,阴冷无比,即使是初夏,依旧冷意入骨,沈止罹捧着瓷杯,里面装着烧开了的溪水,杯壁暖融融的,僵冷的手指也活络过来。
傀儡兢兢业业守着洞口,沈止罹心念一动,遮住洞口的藤蔓寸寸粉碎,切口干净利落,仿佛被千万把看不见削铁如泥的刀刃穿身而过。
沈止罹看着散落一地的藤蔓,充满了土腥气的山洞夹杂了幽幽的草香,沈止罹收回视线,定在杯中微微荡漾的水面,唇角扬起笑。
和日益增长的神识不同,破败的身子愈发千疮百孔,突破后更是孱弱,多走几步便胸闷气短,头晕耳鸣。
沈止罹扶着洞壁站起,火堆已经熄了,灰白的热灰下,还燃着星星点点的火星,悬在其上的小锅冒着热气。
沈止罹将染上血的衣衫换下,借着温水将身上的血渍草草擦净,换上干净衣衫。
此次突破花了不短的时辰,进山洞前还是艳阳高照,如今已月上中天,沈止罹将脏污的衣衫收进储物戒,操纵傀儡找了一堆枯枝,自己蹲在将熄的火堆前,轻轻拨弄着温热的灰烬。
傀儡很快将枯枝抱进山洞,沈止罹又将火堆燃起来,黑黢黢的山洞中有了火光,亮堂些许。
沈止罹盘腿坐在火堆旁,火堆升起的烟雾顺着洞口飘散出去,山洞外虫鸣声声,时不时有野兽捕猎的动静传来。
瘦削侧脸映着火光,有种奇异的温润,傀儡静默无言地守在洞口,夜晚觅食的灰鼠探头探脑地望进山洞,被火光反射的刀光刺了一下,转瞬间便钻进草中,不见了踪影。
沈止罹襻膊系在腰侧,修长手指握着刻刀,刻刀划过,下一瞬便落下一片薄薄木屑,木屑堆在脚边,又被沈止罹捧在手中投进火堆。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虫鸣声中多了些许鸟鸣,沈止罹脖颈僵硬,抬手揉了揉脖颈,微微侧头看着泻进些许天光的洞口。
手中的傀儡已经刻好,只待雕上五官,便是一只完整的傀儡了。
手指因为长时间用力而微微发抖,沈止罹指尖搭上拿着刻刀的手腕,摸索着穴位轻轻揉按,凝滞的肌肉活络些许,沈止罹将傀儡的脑袋放在膝上,垂下头继续刻着五官。
直到太阳升起,沈止罹才将刻刀收起,站起身活络了下周身筋骨,神识微动,躺在地上的傀儡活动起来,
提膝、肘击、出拳、下腰、踢腿,在活人身上才可以完成的高难度动作,山洞中的木质傀儡完美达成,关节活动自如,忽略通身的木头,活脱脱一个精通拳脚功夫的练家子。
沈止罹站在傀儡三步远,看着傀儡随着自己的神识动作,嘴角微微扬起,他走上前,轻轻将傀儡左手手臂取下,藏在傀儡手臂中的短剑显露出来,在天光映照下寒光闪闪。
沈止罹靠在洞壁上,看着傀儡提着短剑重重挥下,金石交击的刺耳声音响起,沈止罹蹙着眉忍过耳中不适,侧头便看见傀儡剑下被砍成两半的巨石,而傀儡手臂上的短剑,依旧寒光闪闪。
沈止罹满意的点点头,傀儡走到沈止罹面前垂头,沈止罹撑着墙壁站直,将手中的木质手臂给傀儡安上,轻微的咔哒声响起,傀儡手臂分离处的机括牢牢将手臂卡住,短剑藏在手臂中,隐蔽又危险。
沈止罹将燃着零星火星的火堆踩熄,清理干净自己的痕迹后,收起傀儡走出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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