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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瑟箐路上在想,往后该怎么面对没有父亲的家庭,没有丈夫的陈稚,没有整整齐齐一家三口的别野。别野还是别野,但她已经没有家了。
陈稚招呼开车的警官带他们到火葬场,毕竟江朴就剩个骨架还留着做什么?且还缺胳膊少腿,不如火化了好带回家里祠堂安放。
江瑟箐望住窗外,为什么前天没能叫住父亲,哪怕没能救下也挽留几刻钟。
江瑟箐脑里空洞,既想着季音棠,又想着父亲。
天色渐暗,迷迷糊糊的,火葬场离这还有些距离。江瑟箐眼前尽黑,昏昏沉沉地睡了。
兴许是太累了吧。遭受这样的打击,换做谁都无法接受。
九点半了,江瑟箐在迷蒙中睁开眼睛,发现是她自己的房间,她已经到家了。
床头柜上暖色台灯正亮着,照的她清醒十分。
又不知是什么人把她带到床上的,睡了将近两小时,无梦无痛。犹如昏睡了过去般,连被人带到这房间都没有感觉。
正巧,江瑟箐发觉又什么东西压着她腰部的被子,往那一瞧,是个女的。难不成半夜鬼爬床?
有点面生,但同样熟睡,被江瑟箐动了这么一下,那女孩便也醒了。
女孩抬起头,江瑟箐才猛然发现,是季音棠,这张脸虽然只见过一面,确实囫囵的惊鸿一瞥。
季音棠黏糊的嗓子开了声,道:“醒了?要吃点什么?”
这声音江瑟箐还是第一次听到,低哑又沉稳,乍一听就像成年女人一样。
江瑟箐有些许愣,季音棠又道:“怎么?睡糊涂了?不认识我?”
她的语气说的就好像江瑟箐本就该认识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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