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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知道柏诗还没睡,蒋兰絮目的明确,开门的声音和柏诗的‘请进’同时出现,他进来后没直接开灯,而是拿着个散发暖光的圆形物体,一松手那夜明珠一样的灯自动飞到半空,不远不近地照亮周身一片,并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
这样的顶光并没有令他难看,他也穿着睡衣,长得像裙子的睡袍领口封得严实,布料垂坠,从上而下的光影倒显得他更加清俊,咯吱窝里夹了什么,走到柏诗床边坐下,夜灯随他而来,照亮柏诗在黑暗里熠熠生辉的眼睛,“睡不着吗?”
柏诗点点头,想问你怎么知道,蒋兰絮像预判了她的问题,提前开口:“智能管家跟我说你的睡眠可能出了问题,让我来看看。”
柏诗:“你也没睡吗?”
蒋兰絮轻笑:“当然。”但背过身轻轻打了个哈欠,很做作的样子。
柏诗:“……”
她一时搞不清楚蒋兰絮到底是和她一样睡不着还是因为她没睡自己也强撑着不睡了。
“你说喝了牛奶可能会睡不着,我就让管家关注了一下,等你睡着告诉我,没想到已经过了十二点你还醒着,这个时间乖孩子早就应该做美梦了。”
他把腋下藏着的东西拿出来,是一本厚重的书,漂亮的外壳有金色的花纹,侧边写着哄睡故事三百篇,封面是些幼稚的动画。
柏诗困惑的同时心生郁气——他这不是很清楚自己那时说的话吗?那为什么视而不见?
柏诗:“虽然我睡不着那杯牛奶只占一点因素,”她从床上坐起来,头发像海藻那样浓密地散在胸前背后,“但我觉得现在不用讨论这个问题了……你明明清晰地听到了我拒绝喝今晚的牛奶了吧?为什么要学聋子一样听不懂话?”
这分明只是一件很小的事,蒋兰絮怔了一下,似乎真的不明白柏诗为什么因此不愉,他对她莫名其妙的气愤感到伤心和疑惑,淡黄的光将紫色的发顶氤氲出蜜一样的浓稠,他垂下睫毛,像个被说做错了事而不知所措的无知可怜人,连摸在故事封面上的手都细微地颤了颤,“……你因此不开心了吗?但你还是喝下去了……?”
“你还在长身体,又受了伤,那些营养类的药也不能吃,万一留下后遗症呢?长骨头不就是要补钙吗?这是我让兰花从圣灵塔运回来的,那里的奶牛更健壮,产出来的奶也更有营养。”
每一句话都像在不经意间泄露自己的付出,却始终没正面回答柏诗的问题。
巧言令色。
柏诗脑子里下意识冒出来这个词。
她看着蒋兰絮萦绕愁绪的眉毛,长发模糊了他的性特征,藏起那些属于男性的棱角,他的五官本就精致得雌雄莫辨,当他戚戚地看向她时像个柔弱的受害者,很容易使人心软,“等一下,”她的敏锐使她坚持一条条分析:“我说我今晚不想喝牛奶,你听到了对吧?听到就点头。”
蒋兰絮犹豫着点了点头。
柏诗:“你理解这个意思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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