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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司徒衣衫不整,怀里抱着一个大枕头,失眠了一整夜,清晨,消极了一整夜的司徒,由于没有特别的事情,就和同事换了班,她只是在想凌以亦到底有什么事在瞒着她,甚至还不让她去见凌妈妈呢?有电话响,司徒没心情接,看来电,是凌以亦打来的,想打过去,又觉得自己并没什么做得不对,于是开始期待凌以亦的第二次电话,可惜等了很久,手机都没有动静,司徒变得愈发地烦躁起来,明明做出莫名其妙的举动的是凌以亦,而且她还不坦白,当初复合的时候两人不是说好了,第一条就是两人坦诚相待吗?
司徒别扭地心烦意乱,一股闷痛开始席卷她,她知道小腹每个月的凌迟又开始了,她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出了卧室,躺在沙发上蜷成一团,痛经引发的委屈排山倒海,她去卫生间换下内裤,将脏掉的内裤扔在一边,而后换上卫生巾又要死不活地蜷在沙发里,这次似乎疼的特别厉害,她只觉恨不能将小腹切开,她听到身后有轻微的关门声,还有急匆匆的脚步声,她委屈地将整张脸埋了下去。
怎么了?又开始疼了?熟悉的声音,司徒没有理她,连眼睛都未张开,只听到她在厨房走动的脚步声,没过多久,小腹上放着她刚去弄好的热水袋,她还带着那副墨镜还有那帽子,司徒气不打一处来,要去取她的墨镜,推她的遮阳帽,她还是往后躲,司徒气极了,从沙发上站起来,扑在她身上去扯她的墨镜和帽子。她的力气哪有凌以亦大,凌以亦钳住她:别闹了,好不好?肚子还痛着呢。
司徒疼的冒汗,眼眶一热,啪的一声挥掉了凌以亦的帽子和墨镜,眼前的景象让司徒惊呆了,她的眼睛上有淤青,本来已经痊愈的脸上又有了几根指印,右边脸高高地肿起,司徒望着她,眼泪滴在她手背上,别哭,别哭,心情坏肚子会痛得更厉害。
她语气平静,司徒只觉着心中一酸,她是警察,暴徒不会除了上次纪珂然用计伤了她的脸,能打她脸的人除了她们的父母,天下间又还有谁?她突然明白了一切,明白她总是带着墨镜帽子的原因,明白她必须得回家住的理由。她全都知道了,她不说,她也知道了。她只觉得难过,背过身子对着凌以亦,凌以亦将她掰过来,都说不让你看,现在这么丑的样子都把你吓哭了。她试图说着无关痛痒的话,司徒钥又背过身子,好了好了,我告诉你了,这伤都是高西宝那死人揍的,真的。
司徒回头看着她,她说谎的时候总是会用真的这个词语来重复,她额上有汗,只觉着腹痛如绞,眼前这人,让她心疼你给家人说了我们的事。
凌以亦没有回答,只是在厨房开始熬红枣粥,在卫生间里将司徒换下的内裤洗掉,她做菜很难吃,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这粥,当她端着粥到客厅的时候,司徒钥已经不在沙发上了,她知道她去了哪里,手中粥一漾,溅了满地。
50
50、第五十章 ...
凌以亦放下手中的红枣粥,忙追了上去,司徒钥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凌以亦见着,心里只是空落落的发酸,她蹲□子,将司徒扶起来,她不想告诉她,是因为不想司徒承担那样大的压力,只见司徒脸色苍白地蹲在地上,微笑着我只是想告诉你妈妈别再打你了,你追上来干什么?
傻瓜凌以亦哽咽着,将司徒紧紧搂在怀里。那天天阴沉的可怕,早上九、十点的光景,却似暮色,真令人丧气,似乎每一个出柜的路都是一条不归路,凌以亦脸上的伤却是最疼爱她的父亲打的,印象中,从小到大,打她和凌以尔的都是凌妈,小时候的工具都是鸡毛掸子,父亲从未打过她,却只是在那天,父亲挥手扇了她一耳光,她脾气本来暴躁,更没想父亲会出手,于是出言顶撞,父亲一气之下挥拳打上了她的眼睛,他气得双手颤抖的画面依然清晰,凌妈妈一直不相信这样的事实,更不会相信,凌以尔拦下抓起凳子就要朝凌以亦砸去的父亲,她摔门而出,而后带上墨镜和帽子去学校接司徒钥,她早已预料过这样的结局,所以也没觉得有多意外,只是自己这副模样,怕司徒看见了担心多想,她能理解她的父母,事实,她并没有回父母的家,更不是回去陪她妈,因为在她摔门而去时,她分明听见她的父亲,那个一直疼爱她的父亲让她滚了就再也不要回来,她回的是她自己的家,高西宝住在她的家里,打开自己家门的时候,高西宝站在门口迎接她,她没理,把钥匙插进锁芯开了门,一个人闷闷地躺在沙发上,高西宝坐在她旁边,然后将她的头紧紧抱在怀里,闷闷的啜泣声回荡在房间里,她只觉着胸口隐隐做痛,经脉抽搐地厉害,她能感觉高西宝一直在拍着她的后背,她紧紧地抓住高西宝的胳膊,抓的那样紧,只怕自己会忍不住嚎啕大哭,那是高西宝看到凌以亦为数不多的难过,第一次是任思凡和她分手,第二次是和司徒钥分手,这是第三次,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高西宝鼻子发酸,紧紧将凌以亦抱在怀里,她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高西宝怀里抬起头的时候,除了脸色难看一点,已经看不出有太大的异样,只是本就浮肿的面孔,此时就显得更加地丑,那天晚上她在浴室里呆了两个小时,而后再也没说一句话,第二天醒来,看到墙上的黄历书,记起司徒的生理期该到了,打了电话没接,她担心司徒一个人在家里痛得难过,于是又回了梅雨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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