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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先生一听,暗自松了一口气。
眼见这小玲子也不过二十出头,就算学过几年拳脚,武艺毕竟也是有限的。更何况,既然双方已经说定了,只比一场。那么,只要自己下狠手,先赢了这一场,就可以扬长而去了。
“苏姑娘,”马先生狞笑着,“马某平时疏于刀剑,现如今,就凭着这把折扇,领教一下苏姑娘的高招……”
这一刻,他甚至想到了,徐海韬和牟煜明既然都是盟会成员,就算身上带有手枪,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既然是这样,只要明言只用冷兵器决出胜负,那么,对方人数再多,武器再好,只要输了第一场,也就没话可说了。
从马先生出言挑衅开始,赵昭婷就已经是思绪如潮了:这个马先生,可是置养父赵志兴于死地的罪魁祸首啊!到了现在,再让他逍遥法外,那就说不过去了。既然徐海韬和牟煜明不便于出手,那也就罢了。至于这小玲子嘛,也不见得就有多大的胜算。在一场决胜负的情况下,无论如何,也还是要着眼于首战告捷……
是啊,自己都不上场的话,又何必再去奢望别人呢?
仔细想来,一定要跟着这马先生算这笔账的,首先应该就是自己了!齐大善人只是想着,如何借花献佛,让马先生挤占小玲子的祖屋。不过,这也还只是某种想法而已。因为,就在这两个人狼狈为奸之际,我们这一行四人,就赶到了。也就是说,他们的阴谋,并没有得逞。他们的行动,尚未展开。因此,如果单从法理的角度来说,齐大善人和马先生,似乎只能说是犯罪未遂了。是啊,就算是以此将他们扭送至官府,似乎也治不了他们多大的罪。当然,小玲子此前所说的那样一件事情,又是另一回事了。单从法理层面,要扳倒这齐大善人,还是要花点心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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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最应该站出来,跟这个马先生算账的,其实就是我了。说起来,我这几年以来的经历,到时跟这个马先生,有着某种不解之缘。是啊,好几年之前,以总督为首的守旧派,就一直在紧锣密鼓地做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压制、镇压新生力量。而这个马先生,就是他们的鹰犬,充当着一个爪牙的角色。或许,他可以这样为自己辩解: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为了找一口饭吃,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之下,也只能做一些各为其主的事情了。然而,这种辩解,真的就站得住脚吗?
总督叫你去做事情,因为,那也算是他“分内”的事情。只是,你既然外出了,要怎样做,做到什么程度,还是要掂量一番的。说简单一点,你完全可以少几分恶行,少做一点伤天害理之事。所谓“公道自在人心”,就包含这样一层意思吧?你出门在外,总督对于你的某些行为,其实也是鞭长莫及的了。也就是说,到时候,你回去交差之时,避重就轻一番,总督府那一方面,也只能说你办事不力而已。真要治你的罪,只怕也找不到什么把柄吧?因此,“举头三尺有神明”,就是对那些所谓的差事,也还是要仔细斟酌一番的。
就算撇开城郊之外的那件事不论,这个马先生,也着实让人心寒齿冷。当初,我和涂头领、孙公子、雪儿姐姐,一行四人,只想着潜入总督府,展开特别行动,以期对光复大业有所裨益。然而,也就是这个马先生,先是假装顺从,然后,到了紧要关头,就伺机逃脱。这样还不算,还要大喊大叫,希望总督府的那些喽啰们能够捉住我们,以报私仇。他这样做,性质就很严重了,甚至,可以说是罪不容赦。
从根本上说,这个马先生,从来就不曾想着,要如何悔过自新、改邪归正。他真正所想的,依然是几年之前的那一套,就是如何维持旧有的秩序,如何站在苍生黎庶的对立面。在这一点上,他是不能饶恕的,也是不可原谅的。
我们的那次行动,没能够重创敌方的首脑部门,这样一来,她们就能够花更多的心思,来镇压新军。在我方攻城的时候,伤亡战损的比重,也就越来越大。由此看来,这个马先生,确实是个助纣为虐的鹰犬,他所做出的那些事情,确实是不能饶恕的。
哦,还有一个问题,或者说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我方光复金陵城之后,这个马先生,也不曾想着要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而是想方设法,逃出了城外,继续想着与苍生为敌。
是啊,这个家伙,一直都是不死心的,一直都在想着如何卷土重来,一直都还在做着旧时代的迷梦。对于这样的一个人,我们确实是不能掉以轻心的啊!
或许,应该是这样的:我方光复金陵城的时候,把主要的心思,都放在建立新秩序上去了。于是,对于某些守旧分子,就无暇顾及了。此外,这个马先生,一向都是便装出行,认识他的人,或者说知晓他真实身份的人,只怕也是不多的。这样一来,他就能够潜出城外,暂时逃脱了正义对他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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