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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岁的江挽鲤, 还没到辨明是非对错的年纪,却已经生了嫉妒和暴怒。
他看着日益受父母疼爱的弟弟,听着外面流言蜚语的教唆, 即便江宴濯对他并没有做什么,只不过是乖巧听话地跟在他身后, 牵着他的衣角奶呼呼地叫他哥哥……
他也会烦、憎恨和嫉妒。
江挽鲤至今说不清楚,在推江宴濯下水的那一瞬间, 自己是什么想法。
那一段记忆像被删除了一般,在他的脑海里只有一片空白。
后来弟弟被呛到, 所幸父亲来得及时把他救上来, 才没有酿成悲剧。
江挽鲤被扇了重重的巴掌,江宴濯高烧两天。
那一次, 江母认真地找他进行谈话。
“本来我以为我妈会质问我为什么那么做, ”江挽鲤垂下眼, “结果她的第一句话是,问我脸疼不疼。”
江父当时亲眼目睹一切,受到了冲击, 情绪难免失控。
江挽鲤当时挨了打也不觉得怕, 反而认为——看吧, 他们果然更喜欢弟弟。
可是母亲的这句话, 让他一下子眼泪就掉了下来:“我那时候才深刻地意识到我错了, 我妈并没有偏爱谁,只是爱的方式不一样。”
江挽鲤和父亲道歉, 父亲也对自己的行为向他道歉,当时家里人的气氛很紧绷, 江挽鲤甚至觉得是自己亲手把父母推远。
直到江宴濯从病床上醒来, 憔悴地朝他伸手, 软声软气地喊:“哥哥,抱。”
“他其实感觉到我那时候不喜欢他,也知道我对他有恶意,但是他还是抱抱我。”江挽鲤垂着眼轻笑,“那时候我忽然明白,为什么我妈妈总说他是个小天使。”
那几年,是他们两兄弟最亲近的一年。
“那是我的心疾,我一直想着怎么弥补他,以至于我后来都有点……不太对劲。”江挽鲤说,“后来小濯意识到我的不对劲,他就慢慢地开始不亲近我了。”
也许是长大了,也许是察觉到哥哥心灵的罅隙,江宴濯这种不亲近并不是冷落或者是报复,而是顺从江挽鲤病态的亏欠心理,所以自动疏远,让他这个哥哥找到缓和调节的方式。
“我妈……也许你看不出来,她现在虽然过得很开心,但是年轻当模特的时候有很严重的焦虑症和厌食症,算得上是职业病了。有一段时间甚至不愿意接触别人。”江挽鲤说,“后来我爸就把我和小濯一起放到门口,我们父子三人一起等着,让我妈知道还有人牵挂她,等她走出来。”
不过那时候是江父事业巅峰期,他往往只能等一会儿,便有成百上千个电话催促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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