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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初意啊。”凤池月恍然大悟,不紧不慢地起身。对上了祝完如丧考妣的脸色,她又慢悠悠道,“你慌什么?这禁阵她打不破。”
祝完:“……”怎么死在仙魔战场的不是她这个祸害?哦,对,她手无缚鸡之力,从未见过血腥,谁敢让她去仙魔战场值守。
东阿山外。
狂轰滥炸虽然引动了惊天大响,可正如凤池月所说的那样,根本撼动不了东阿山的禁制分毫。除非此刻父君授旨另封东阿主,要不然这整座山的禁制还得是凤池月说了算。
初意眉头紧紧蹙起,眼神中涌动着些许的怒意。她本来是想看凤池月倒霉的,哪想到亲自走这么一遭,给自己惹来了满腹的火气。她跟凤池月交恶已久,一来是她想不明白,除了一张脸外一无是处的凤池月凭什么这样气焰嚣张、比自己这个帝女还要傲气;二来则是因为明见素。她几度想与明见素切磋,可明见素只有一句话——师妹在等我。师妹、师妹,师妹个头啊!难不成少了明见素,她凤池月还能缺胳膊少腿、生活不能自理吗?
过去有明见素护着,谁也不能奈凤池月分毫。可今时不同往日了,怎么样都得把握住机会,将心中的那股恶气宣泄出。
她伸手一捉,取出了一柄法剑,将剑诀一掐,暗暗地蓄势。轰鸣声渐渐消隐,大阵上的流光浮动,将天阙染得五光十色,煞是好看。就在这短暂的静默中,一道凉凉的声音传了出来:“怎么停了?山穷水尽了吗?”
初意额上青筋一跳,凛冽的眼神霎时间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果然,那悠游自在地站在云头的,可不就是招摇又讨人嫌的凤池月吗?整座东阿山因明见素的陨落俱着缟素,也就她凤池月一人打扮得花枝招展。有那么一瞬间,初意很替明见素不值!
“你终于肯出来了。”初意的语调凉飕飕的。
凤池月嘴唇动了动,抱着双臂,似笑非笑道:“不是你来请我的吗?”
这个“请”字挑动了初意的神经,她怎么可能请凤池月?她对凤池月压根不会客气。她冷冷地笑了一声说:“我父君已经在物色新的东阿主了,你要是识相,就赶紧搬出东阿山,省得到时候被丢出来,面上难看。”
凤池月保持着微笑:“东阿山不会有别人住进来。”
初意朝着她翻了个大白眼,讥讽道:“你还以为明见素在啊?当初什么事情都有她替你挡着,你才能够顺心如意。现在她不在了,我劝你还是夹着尾巴做人。难不成还指望凤凰山帮你吗?先不提凤凰山一脉凋零已久,就说你被他们赶出来的事情,已经让好多人笑掉大牙了。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没出息的凤凰!”
凤池月嘴皮子一动,面上没有半点羞愧:“现在不就见到了?”见初意语塞,她又故意唉声叹气说,“东阿主为仙界战死,尸骨未寒,你们天庭就来收回东阿山,驱逐她的弟子门人,当真是令人寒心。怪不得有点追求的人仙都乐意在洞天福地当自己的逍遥散仙呢。你们天庭天仙扎堆,怕不是故意排挤人仙。”
在仙界中,仙有两种。一是自凡间历经三灾九劫飞升上来的,称为人仙;另一种是仙人之子,天生便有仙的命格,是为天仙。双方看起来很和谐,可明争暗斗都不会少。你瞧不起我出生凡俗;我瞧不起你好逸恶劳骄奢淫逸,当然,谁都不会承认这点的。就像此刻的初意,恨得咬牙切齿的,可不能承认凤池月说的话。她是帝女,代表的是天庭的脸面,有些话不该也不能从她的口中说出去。
凤池月看着气冲冲离去的初意,勾唇轻轻地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师姐不在,漫漫长夜,如何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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