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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椅上坐了一会儿,他把纷乱的情绪团了团,扔到一边,打开手机买了最近的回国机票。无论郑墨阳为什么不告诉他,对方现在需要一点安慰,或者说他需要确认对方还好。
他简单地收拾了两件衣服,坐当晚的飞机飞回了国内。郑墨阳毕业后在离创业园很近的老小区里租了间一居室,等他过了海关,坐地铁再换公交来到小区门口,正好是将明未明的破晓。今年首都的零度来得格外早,他裹紧风衣,哆哆嗦嗦地敲门。
谢天谢地,门后很快响起了脚步声。接着门猛地被拉开,露出一张惊诧的脸:“你怎么来了?”
冯诺一带着点颤音说:“融资的事,怎么不告诉我。”
他本意是带着点质疑的,但因为声线的抖动变得有点可怜。郑墨阳把他拉进来,给他披上自己的大衣,然后去厨房里烧了热水。
“你今天不是有课吗?”郑墨阳在水壶嗡嗡作响的背景音中问他。
“课可以再上,”这是真的,重置了之后再上,“你比较重要。”
郑墨阳露出了笑容,看上去完全没有被融资的事打击到:“不是有意瞒着你的,但你在那边过得那么开心,我不想让这些事打扰你的心情。”
“所以你告诉我的事都得过滤一下了?”冯诺一裹紧大衣,“只告诉我高兴的事,其他的跟我没关系?”
就在这时水壶发出了开关跳动的声音,冯诺一深切怀疑郑墨阳有用意念操控物体的能力,否则时机怎么会这么凑巧。
郑墨阳起身去倒水,等回来的时候,冯诺一的念头已经从“我的男朋友报喜不报忧”变成了“他现在遭受了打击我应该安慰他”,捧着杯子非常慈爱地问:“你还好吗?”
郑墨阳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又开始笑,气的冯诺一放下水杯去打他。
“我没事,”郑墨阳捉住他的手,“创业本来就会碰到很多坎,调整好心态就看开了。至少说明我的创意不错,值得大厂花大价钱去打压我。”
冯诺一满脸担忧地看着他,让他怀疑自己的措辞是不是出了问题。
“你心态好的让我有点害怕了,”冯诺一蹭过去,把头靠在他怀里,“我连夜从日本飞回来的,你在我肩膀上哭一会儿也没事。”
“为什么非得我哭出来才行?”
“偶尔也想当安慰人的那一个,”冯诺一说,“就让我安慰你一下吧。”
郑墨阳伸出手把他搂紧了一点:“你在这本身就是一种安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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