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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天空喜怒无常,天气预报上写着多云,眨眼间却乌云密布,暴雨如注。
文安和玫瑰趴在窗户边,看着雨点从玻璃上滑落下来。
也许是手术后遗症,也许是生长的骨头又开始错位,他感觉髋骨隐隐胀痛。这种痛感把他的注意力从纷乱的思绪中拔出来,开始担忧复查的事。
叶庭路过卧室,看到他窝在飘窗上的抱枕里,进来问他中午想吃什么。
选择很少,除了清汤面,就是蛋炒饭,两个还都要看当场发挥。
“我在网上的生鲜超市买了鱼,”叶庭试图补救营养不良的食谱,“上次蒸的时间太长了,这次吸取教训,少蒸一会儿,一定能行。”
事实证明,“一定”这种词,说出来就是一种诅咒。
文安坐在桌子旁边,看着叶庭用抹布把鱼从蒸锅里端出来,放到桌上。两个盛面的汤碗热气腾腾,点缀着翠绿的葱花。
叶庭把汤碗推给他:“这回一定要吹凉了。”
他不满地看了叶庭一眼,觉得对方不信任自己的智商。他用筷子挑起面,凑近了使劲吹起来。刚滚过的水泛着油光,遇上刚从空调房出来的眼镜,给镜片上起了一层白雾。
文安叹了口气,保持筷子挑起的姿势,往后靠在椅子上。
眼镜真麻烦,冬天从室外走进室内起雾,夏天从室内走出室外起雾,早晨起来找不到,一不小心还容易压扁。文安为此配了两副眼镜,一副放在固定的地方,专门用来找另一副眼镜。
他就这么僵硬地坐着,等待眼镜上的雾气散去。
然后余光里出现了一双手,手指轻轻地捏住两边的镜架,慢慢把眼镜摘了下来。
眼前模糊的雾气消失了,视野里是叶庭的脸。
文安眨了眨眼,看着叶庭捏着眼镜,坐回座位,抽出一张餐巾纸,把镜片擦干净,然后又从桌对面俯身过来,小心地把眼镜戴回他脸上。
那种感觉又回来了,羽毛在胸口里震颤起来。
叶庭看他还一直举着筷子,提醒了一句:“面凉的差不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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