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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床上空空荡荡只摆着一个未躺过人的枕头,窗帘紧合,浴室的灯却是亮着的。
傅温礼知道容凡现在可能需要一些独立的空间去静一静,便没有直接上前打扰,而是回到了自己房间,也冲了一个澡换了身舒适的家居服。
原想着有什么事两人可以晚上再聊,可谁知容凡的动作竟是比自己还慢,待在浴室里愣是这么长时间没有出来。
傅温礼怕他又在浴缸里睡着,想了想,隔着玻璃门轻轻敲了两下,之后按下扶手走了进去。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消耗,室内的水汽已经挥发得差不多,即使不用手去探也能猜到,浴缸里的水怕是早八辈子都凉了。
容凡后脑靠在浴缸的沿壁上,两只眼睛是睁着的,没有睡觉。目光直勾勾望着正前方,没有焦距,整个人看上去既颓丧又木讷。
傅温礼站定在他身边轻声唤了他的名字,见人无甚反应,便自己做主从旁边的架子上扯过了一条浴巾,二话不说,将人从水池里捞了出来。
容凡的手臂扒着傅温礼的脖颈,歪过头轻靠着这具坚实的身躯。
突然离水叫他全身冷得打了个哆嗦,肩膀缩在了一起,一个劲往傅温礼的怀里钻,企图从对方的身上汲取更多的暖意。
将他的一头湿发吹干,傅温礼将人抱起,平躺放回了床上。
约摸是真的累了吧,容凡的骨头架子软踏踏的,一挨着枕头整个人就陷到了床里,看上去着实没什么精神。
知道他心情不好,傅温礼现在转变了想法,决定给他一晚上时间睡个好觉,有天大的事情,都可以等明早新一轮的太阳升起了再解决。
结果谁知他这边刚刚直起身子准备离开,容凡的手就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攥住了他那刚刚被水打湿褶皱的衣角。
“傅叔叔,我想跟你说说话。”
容凡抬起眼眸直勾勾望着他,声音低沉带着点沙哑。
傅温礼看过来时,视线刚好落在了他仍带着水汽泛红的眼角上,这时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在自己进屋之前,他应该是背着人独自哭过了。
胸腔里一阵一阵泛着隐隐的心疼,傅温礼抿起唇,回过身拔掉了手边的吹风机插头,说了声“好”,之后撩起落于床边的被角,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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