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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车。”纪水泉强忍身体不适:“我要过去。”
快二十四小时,没有一点消息,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不管结果是不是最坏的,他都要亲眼看到,傅强有些不忍:“纪总,要不我过去,您等警方的消息。”
“备车!”声音拔高,傅强点头:“好。”
乡下,长枚村,到处都是枯草,家家户户的门上墙上都写了拆的字眼,这里人迹罕至,半年都不会来一个人,而在村口,停了一辆黑色轿车,里面没人,后车位上有斑驳的血迹,已经干涸,泛着黑色。
车旁有人的脚步印,在黄土上,然后没入杂草里,消失不见,车的旁边就有很多的平房,此时都紧紧关着,门上还挂了锁,只有一间屋子是半开的,往里看,似乎能见到一个身影坐在木质的椅子上,那木质的椅子似乎承受不了这人的重量,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纪云昕就是被这个声音吵醒的,她双手被绑在身后,嘴巴被脏布塞着,刺鼻的味道让她想要咳嗽出来,却没办法咳出来,脸色涨红,眼前有黑布遮着,一片漆黑,她被打晕之后又被注射安眠的药物,现在的药效才逐渐散去,她在地上动了一下,刚刚还听到的吱嘎声音现在却一点都听不到,她怀疑是不是刚刚自己幻听了。
“唔……”纪云昕试着发出声音,却全部被脏布阻挡,声音微弱的只能自己听见,头还很疼,不过应该不出血了,短短几分钟,她已经从混沌的醒来到现在完全冷静,她现在在哪,洛时要做什么,这些都不是关键的问题,她首先,得要先看见。
纪云昕侧耳听了四周,没有人的呼吸声,没有其他的声响,这里安静到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砰,她稳住情绪之后往旁边挪动几步,空旷,非常空旷,似乎这个房间什么都没有,纪云昕看不见,只能仅凭身体挪动的感觉来认知,绳子捆的很紧实,她没办法挣脱开,先慢慢靠近墙壁的一侧,末了沿着墙壁的四周游走,妄想找到门框,她挪动大概几分钟后撞到一个东西,凭感觉,应该是桌子,她看不到这是什么桌子,也没办法看到桌上的东西,只能凭感觉从桌子旁边移动过去,然后她顺着墙壁四周走了一遍,手下的感觉是一样的,她没有摸到门框,纪云昕心里有些微凉,她不死心按照刚刚的步骤重新走一遍,还是一无所获,四周摸在手上都是混凝土的感觉,沙沙的,很坚硬。
体力有限,再加上失血的缘故,纪云昕没做第三遍尝试,她大概在心里临摹这个房间的大致样子,末了她挪到桌旁,用力的撞击桌子,纹丝不动,桌子似乎是镶嵌在墙壁上,一点没波动,纪云昕不死心的又撞了一次,这次她听到哐当一声,似乎有什么掉在地上,听声音应该是碎了的瓶子,随即空气中传来一阵酒味,浓郁到纪云昕瞬间就皱起眉头。
现在容不得她嫌弃,先要逃出去,纪云昕想到这点后双手在地上摸索,手指尖冷不丁触碰到尖锐的物件,立马鲜血流出来。
是瓶渣。
纪云昕流血却没任何痛苦的表情,比起流血,未知的危险才是更可怕的,尤其是黑暗的情况下,她用手摸索到锋利的瓶渣,四周很多,她手指尖被戳破很多次,最后纪云昕摸到自己认为最适用的那个,用来摩擦捆绑自己手的绳子,并不是很顺利,姿势问题,她只能凭感觉来,这瓶渣又很尖锐,她手上不时被割破口子,那黏腻的鲜血混合落在握着的那处,宛如滴了润滑油,纪云昕差点握不住,割了几分钟之后她不得不停下动作,等血干再重新割绳子,如此反复,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绑手的绳子终于被割断了,纪云昕身体一松!
她没有迫不及待立马扯掉束缚,而是静坐几分钟,确认身边没有一个人之后她才拿掉眼罩和嘴里的脏布,许久没有接触光线,她眯着眼看向四周,一切很模糊,这个房间不算明亮,但也不是纯黑,纪云昕从刚开始眯着眼到慢慢睁开,也看清楚四周的样子,果然和她想象中一样,这个屋子里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的,四周墙壁都是混凝土,头顶有个正正方方的天窗,阳光就是从那里照下来的。
整个房间只有一张桌子,桌上还有三五个酒瓶,都是空的,地上是她刚刚撞倒的瓶子,洛时应该坐在这里喝过酒,现在不知道去哪了,这么长时间,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洛时都没有过来,说明他不在附近,纪云昕神色微沉,必须要趁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逃出去!
可是出口在哪?
她目光看向四周,全部都是的混泥土,别说门框,就连一扇门的样子都没有。
没有出口吗?
肯定有出口,没有出口她是怎么进来的?洛时又是怎么进来的?她倚靠在桌边,抓住瓶渣,再一次在房间里摸索,已经摸了不下于六七次了,混凝土的感觉她再熟悉不过,四周确实没有隐形门,下面没有,那上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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