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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寿殿与椒房殿的关系骤降自然瞒不过宫里的人精,不过他们还没等到皇太后与皇后直接对上,后者便按刘瑞的意思以“给家人子和军官牵线搭桥”为借口,请太皇太后把正在思过的馆陶长公主放了出来。
正所谓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馆陶长公主的名声虽差,但是她在拿钱办事,有恩必报上还是很有口碑的。即便是得罪今上,坐罪下狱的邓通,在落魄之际也只有承过其恩的馆陶长公主伸出援手,顶着压力送其衣物。
所以在薄皇后搞定太皇太后,又给自己送了盒价值不菲的首饰后,忙完正事的馆陶长公主也带着女儿进宫摆平自己的老母亲。
“您这是怎么了?跟女儿那刚上学的侄子斗气,真是让女儿在闭门思过时都哭笑不得。”窦太后生有两子一女,刘武自六岁起便被封去代国,非关中下诏不得离地,而刘启又是个大忙人,所以在众子女里也只有馆陶长公主能时常陪伴老母亲,这让窦太后下意识地偏疼这个女儿,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听了女儿的话,正在陪阿娇玩耍的窦太后冷哼一声,不悦道:“没大没小的,竟敢编排你阿母。”
话是这么说,可窦太后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怒意,更像是普通老人对晚辈的噌斥。
馆陶长公主听这话便知老母亲对梁王承嗣的事情也是犹豫不决,于是放下心里的大石头,直截了当道:“您也别嫌女儿无礼,任谁听了您想要二弟为嗣的话,都会比表现得比女儿还要吃惊。”
明明是三十好几的人了,但是跟母亲说话时还得带着娇憨的鼻音:“普通人家要是让叔叔占了侄子的爵位都得上官府闹上一遭,最后落得个不死不休的局面。”
馆陶长公主仔细观察着母亲的脸色,拍拍对方的手背,十分担忧道:“可咱们是普通人家吗?说句让您不痛快的话,普通人家尚且有官府主持公道,而咱们家有谁来主持公道?这吕氏的前车之鉴,老轵侯昭公的下场可就在那儿摆着呢!您又何必去趟这滩浑水,闹得老来不痛快。”
“哼!孤也是汉家的太后,先帝的正妻,难道还不能主持公道?”话是这么说,可窦太后的语气却是软了不少,更像是为了赌气而不松口:“若不是长信宫里的太皇太后,孤何必……”
馆陶长公主听了这话也是眼睛一亮,很快找到母亲的死穴:“您也知道太皇太后不好惹,要是真的闹上宣室,您能说过太皇太后?更别提宗室功勋们谁会让弟弟顶替儿子?这不是挖他们的命根子吗?”
说罢,馆陶长公主又惨兮兮道:“那时不仅是您,就连窦家,女儿,还有宣室殿里的大弟,都得被宗室彻侯们指着鼻子骂痛骂。搞不好连已故的父皇都会被牵涉其中,毁了之前攒下的名声。”
“您忍心让女儿,大弟,还有已故的父皇……去遭这个罪吗?”
“别说了!”沉默的窦太后突然喝道,惹得在她膝上玩耍的阿娇大哭不止。
馆陶长公主见状,赶紧抱过惨兮兮的阿娇,退下时抿了抿嘴角,终于祭出最大杀器:“女儿知道这话会让阿母很不痛快,可为着阿母着想,还是得大着胆子说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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