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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春娟又是天没亮就起来了,她生了火做饭,然后就着火光给两个孩子做衣服,等天亮后,她给姚天豪和两个孩子一人一碗粥,告诉两个孩子锅里还剩了点等会儿饿了可以吃,就去上工了。
她自己早上是不在家吃东西的,毕竟杜家上午会给她吃一顿。
姚天豪这天去衙门的时候,精神头也比前些日子好很多,衣服更是干干净净的,只是没多久,他就遇到了事情。
中午的时候,姚天豪的一个兄弟就找到了姚天豪:“大哥,我手头有点紧……“这人就是姚天豪当初送了他谭春娟的玉簪子,谭春娟前些日子还闹上门去借粮食的那个,名叫张成贵,他父母儿子多,分家的时候把大头给了负责养老的老大,就没给他什么东西,他又没有正经的营生,一般都是哪儿要人帮忙就去哪儿干几天,要不是姚天豪帮衬着,别说娶媳妇了,现在恐怕连个容身之所都没有。
张成贵时常让姚天豪接济,这次更是理直气壮的——姚天豪的婆娘前几天可是从他家拿走了粮食呢!
张成贵是挑着姚天豪刚领了俸银的日子来的,本以为姚天豪怎么着都会给一些,没想到这次姚天豪竟然露出了迟疑的表情,见状张成贵连忙道:“大哥,本来我家还有点粮食,我也不会来拿钱,但前些日子嫂子上门来了……”
听到张成贵的话,姚天豪脸上一热,很快就从身上摸出一串铜钱,那是数好了刚好一百个的,大米能买四五十斤,杂粮能买更多。
张成贵看到只有一百文脸色都变了:“大哥,天冷了孩子的冬衣还没着落,你也知道我家那口子肚子里还怀着一个……”他的父母生得多,他也一点不差,成亲四年已经生了两个,又怀上了一个。
姚天豪又拿出了一串铜钱,张成贵看了看姚天豪的脸色,担心要多了姚天豪不高兴,只能走了。
衙门里的做的最久的老衙役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往自己的烟枪里放了些碾碎的烟叶用火折子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又吐出来,他们这里还算富饶,衙役每个月能拿两吊钱,时不时地还会大伙儿分点外快,或者在外面捞点孝敬,像他这样的老油子,一个月少说到手三两银子,碰上好事了还能拿更多,一年下来除去全家老少的花销总能多个二三十两银子买两亩地再置办点东西。
姚天豪家里人少,按理过的应该更舒坦,偏偏他的日子就是越过越差,也算是本事了。
张成贵之前其实姚天豪就给过别人钱,张成贵之后,还又有人来了,他这次手上钱少,不敢多给,但自己手上那一吊钱还是去掉了一半,只剩五百多文。
姚天豪顿时就有些发愁,他当初答应了已逝的同僚要照顾张寡妇一家,之前每个月给她们八百文,现在自己却只有这么点……
“大哥,我刚进了一批高粱酒,去喝酒不?”董元祥叫住了往张寡妇家里走去的姚天豪。
姚天豪顺势就拐了进去。
“大哥,你今天看着真精神。”董元祥道,前几天姚天豪看着真的很狼狈,可惜他问了姚天豪还不肯说什么。
“你嫂子这不是不跟我闹了吗?”姚天豪笑了笑。
“大哥你就是脾气太好了,都让嫂子翻了天了!”董元祥知道前几天姚天豪那么狼狈是因为谭春娟,对谭春娟的印象更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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