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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讲到末一个“袜”字,衡为正好摸出袜里塞的短剑,银光一闪,往谢誉胸口刺去。谢誉大惊,往地下一跌,短剑刺中他左边肩膀。
衡为发起狠,双手叠在一起,穷尽毕生气力,死命抓住剑柄。谢誉情急之下,也穷尽毕生气力,死命抓住衡为手腕。
衡为从小体弱多病,两边手腕加在一起,谢誉一只手就能抓得过来。较了一会劲,衡为手里的小剑“当啷”落地。谢誉一抬一掼,把他掼在地下,啐道:“贱人!”提起拳头,照准衡为狐狸眼睛,就要打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看到此地,祁听鸿从桂花树后跳将出来,叫道:“喂,喂喂喂,你做甚么!”从身后扣住谢誉肩膀,朝右一掰。谢誉重心全踩在右脚,这一下,下盘不稳,立刻跌倒。
谢誉气得两眼通红,滚了一圈,从地上爬起来,要来打祁听鸿。祁听鸿叫道:“你肩膀流血啦,不痛么?还要打我。”句羊走出来帮忙,祁听鸿道:“句兄,你站远一点,这家伙完全疯啦!”
要是这里只有谢誉,祁听鸿一点不怕他。但句羊和衡为都在旁边,祁听鸿恐怕露马脚,不敢把武功拿出来用。谢誉扑过来,祁听鸿眼睁睁,给他拿住了,两个人一齐滚在地上。句羊急道:“祁友声!”祁听鸿道:“你千万别过来,我一点儿事都没有。”
他脑袋往边上一偏,谢誉拳头重重打中一块尖石头,痛叫一声。就是这个时机,谢誉身躯把别人目光都挡住了。祁听鸿曲起食指,连弹他曲池、上廉两穴。这两下用上真力,谢誉整条臂膀就像断了一样疼,整个人顿时卸了劲,滚到旁边,抱着手臂哀嚎。论谁也看不出来,他究竟是拳头痛,还是手臂痛。
祁听鸿爬起来,踢他一脚,说:“还打么。”谢誉讲不出话,只能摇头。祁听鸿踩到他胸膛上,讲:“谁教你的,侮辱同窗?”谢誉依旧没法说话。祁听鸿故意道:“一个问题不答,我就踢你一脚,怎么样?”
谢誉半晌叫道:“祁友声,我记得你名字了,我要和我爹讲。”祁听鸿气得发笑,实打实踹他一脚,说:“好哇,我祖上数十代,凑不出半顶官帽子。叫你老爹,尽管去斗。”谢誉憋红了脸,祁听鸿笑道:“你怕了没有?”
衡为缓到现在,终于爬起来,抖抖索索,穿好衣服。他抽剑的时候,脚踝划了一道血口子,这回往外冒血。祁听鸿道:“衡为兄,没事罢。”
衡为说:“放了他罢。”祁听鸿垂下眼睛,看谢誉一眼,说:“你懂不懂得,肩膀上的伤口,哪里来的?”
谢誉咬牙道:“衡为扎的。”祁听鸿脚下用力,又问:“哪里来的?”
谢誉吃痛,妥协道:“我自己扎到。”祁听鸿问:“手上的伤,哪里来的?”
谢誉恨道:“你弄的。”
句羊凑过来说:“真的么?”谢誉准备改口,祁听鸿一笑,脚放下来,说:“这没所谓。”谢誉白他一眼,跌跌撞撞跑走了。祁听鸿转到另一边,犹豫道:“衡为兄,你……没有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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