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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后,季岚还是哭,庆虞决定安慰她,开口道:“没什么,真的。”
也许是太久没有说话的关系,声音听上去像珍藏了很多年的烈酒,音调又沉又重。
季岚又惊又喜,说:“你对我……说话了!”
她喜悦的神色让庆虞哑然。
当一个人原本会说话但是很久不说话时,听到她说话的人竟然会这么快乐。
那是不是一个原本可以善良但从不善良的人,只要稍微善待一个人就能让对方为他死去。
像庆之远和赵挽霖,她到现在才明白,她始终恨不起来自己的父母是为什么。因为她见过他们待人的好,知道他们可以待人好,而只是没有待她好,所以想得到那些好。
她与季岚最大的区别是,季岚如愿了,她没有。因为庆之远不是她,赵挽霖不是她,他们变不成她。
那天晚上还是庆沅守夜,她看起来也很疲惫,带了茄鲞给她,说:“就吃这一次,你的饮食还是要以清淡为主知道吗?以后晚上不要往窗子上坐,不会掉下去,但吹了风容易受凉,会感冒,你又得难受很长时间了。”
庆虞预料到了,她没有动筷子,什么也不想吃,蹲在床边。
庆沅道:“我已经开学很多天了,庆庆,我很想多陪你一段时间,但是我必须得走,我会为我们的未来努力,到时候我会接你去加拿大住,会让你彻底摆脱庆家,会把《离歌》的版权买回来。”
她拍完《这样爱了》以后想去学校好好上学,但庆之远并购了一些艺术培训机构,想宣传口碑,跟飞讯资源置换,就给她报了名,让她去给庆氏的艺术培训部门做推广。但事实是她压根不是在庆氏学的舞蹈和声乐。
那时候她电影刚拍完,没接商务,也还没什么大钱,为了付选秀节目的违约金,她联系了一些影视公司,想卖《离歌》的版权,结果被皮包公司盯上,对方在合同上做手脚,给了二十万就把版权套走了,后来那皮包公司又把版权以一千万的价格卖给荣氏影业,现在版权在谁手上,不知道。
那二十万没能救得了她,她只能继续去比赛,说是比赛,其实都是一些没什么实力的富二代在搞小团体吵架,舞台只有唱歌,唱歌全靠修音。在那样一堆人里面,庆虞就算是断了一只手也能拿下c位。
她应该知道的是家庭不幸福只是人生的第一个难关,以后有的是人处心积虑想骗她,让她死。假如她穷困潦倒,衣不蔽体,色-情拍摄公司绝对比难民救助机构要来得早。
庆虞往后靠,这次没有垫枕头,而是直接靠在铁栏上,后腰猛然一痛,她却做不出什么痛苦的表情,呆呆的望着庆沅,看她过来抱她,低声跟她说:“你是我灵魂的孪生,下一次见你,一定要把美德踩在脚下。你知道这是个什么世界,你不要管谁受苦受难了,爱你自己。”
庆虞感觉她的怀抱都没有那么温暖了,她要离开。
对啊,她有自己的生活,她在加拿大已经待了几年了,肯定交了很多朋友。初中的时候她刚来,学校里满满都是关于典典的流言蜚语,季岚还那么针对她,可即便如此,典典仍然在十班交到了好朋友。
而她高中毕业是以庆氏继承人的身份去的加拿大,一定认识了不少人,一定有很多人喜欢她,爱慕她。
她凭什么要为了她留在精神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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