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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缺了三分而已,她下次会补回来。庆虞这么想,但没说。
赵挽霖看她愣愣的模样,突然皱眉,说:“上次我见年家的那个女儿,就是年沁,她比你小一级,学习好,性格也好,庆庆你多跟她玩,不要跟那些声称自己有抑郁症的人交流,会影响你。”
庆虞还没说话,庆之远说:“抑郁症?”
赵挽霖面露失望,道:“她刚才跟我说的,有个朋友得了抑郁症,我也不懂,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个病呢,还不都是不努力的借口,世上就一个无能病和穷病。”
庆之远沉吟半响,“抑郁症的话,应该是生活太无趣了,你那个朋友应该不喜欢看书,也没有别的爱好。”
庆虞看了看他,一时间觉得他宽厚的肩膀上再也没有自己熟悉的味道,咬了口青菜,慢吞吞的说:“她学习挺好的,家里也不穷,就是身边的……一些人不太关注她的想法……”
鼓起勇气说了这样一段话,还没说完,庆之远立刻道:“庆庆,这样的人再也不要跟她交往了,你该知道的是这世上谁都很累,很辛苦,就像爸爸妈妈每天工作到很晚一样,没有人必须要照顾她的情绪,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已经长大了,应该独立,而不是什么事都赖给身边的人,赖给父母。”
又夹了青菜塞进嘴里,怎么嚼都嚼不烂,咽不下去,胃里翻江倒海。
就在这一刻,她所有的抗争都停止了。
爸爸说的不对吗?他说的很对,为什么别人要关照她呢,爸爸妈妈逼迫她,偶尔冷暴力她,但那又怎么样,他们在辛辛苦苦的挣钱养家,她花着他们的钱,从衣食住行到上学,一切费用都是他们在买单。她为什么,或者说哪有理由去怪罪他们?她的立场是什么?
数学老师在课堂上那样对待同学又有什么关系呢,说那些难听的话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教给他们知识,每天跟粉笔灰纠缠不休,容易得肺病,他依然在讲台上站了这么多年不是吗?她怎么连他过嘴瘾都包容不了。
她在想什么?
当晚刚睡下就开始呕吐,后半夜一直待在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吐的虚脱。
等她去漱口时,发现镜子里的女孩一双眼睛里什么都看不到。
开了门,两个拖长的影子出现在地上,她抬头看去。
——爸爸妈妈站在墙边,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黯淡的灯光让这一切变得诡异。
第二天去看妇产科。
一系列检查结束后,她坐在长椅上等结果,赵挽霖在窗边站着,一句话都没说。
她想起昨晚,她从卫生间出去,想说什么,但看到父母面无表情,又觉得还是直接回房间比较好,她越过他们,仅仅一步,就感觉头顶覆下一层阴影,身后有个长着獠牙的鬼怪,他举起了他的手,手上变出几把尖刀,刺进她身体。
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半夜在卫生间呕吐会被认为是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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