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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珊刚和老姐妹去欧洲旅游回来,一回家,原本是想休息下,可进了门,发现气氛不太对,祈东在客厅里踱步,显然是遇上什么为难事了。
“你可回来了……”祈东一见老婆回来,赶紧上前求助。
蒋珊一头雾水地问:“这都怎么了啊?”
祈东愁眉苦脸地摊手:“祈南回来了,好像这回真的和那个学生分手了,回来以后就待在画室里画画,没怎么吃喝,睡觉也就在沙发上睡,连着三天了,谁动他他就生气。一直画,一直画,画得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都是乌漆墨黑的一团,看上去怪瘆人的。我骂了也没用……我就怕他再这么下去,要进医院。”
“唉,那个郁嘉木真是害人精!”
蒋珊敲了敲画室的门:“祈南?是我,你嫂子,我可以进去吗?”
她等了好一会儿,久到都怀疑祈南是不是晕倒在画室里了,再敲了敲,发现门是开着的。祈南像是对外界不闻不问了,就盯着画板在画画,他看上去糟透了,一身油彩,头发乱糟糟的,脸颊消瘦,下巴削尖,眼睛下透着绀紫色,左脸上还有个伤口,结了痂,被他苍白的肤色衬托得十分鲜明。
蒋珊进了门,带上。
蒋珊悄悄地走进屋去,默不作声地看着祈南画,她是个很有艺术素养的女人,祈南的启蒙老师可以算她一半,她瞧了一会儿,总算是看出来了,祈南画得是枯萎的茶花。
她再一幅一幅地看祈南这些天的画,画得都无比抽象,颜色浓烈,扭曲成一团,只一眼就给人以压抑和痛苦之感。与其逼问他,不如看看他的画,看一眼,多少就明白了。全都是枯萎的花。
祈南不抽烟不喝酒没有任何不良嗜好,除了画画,他也没有别的发泄方法了。
但这也是蒋珊第一回 看到祈南的画风变得这么可怕。
她叹了口气,就坐在旁边沙发静静地看着祈南画,等他又画好一幅画时,轻声说:“这些花也画得挺好的。”
祈南回过头:“你看得出来这是花?”
蒋珊点点头。
祈南放下笔,他忽然恢复了感觉,疲惫像是潮水一样涌上来,手指也像是疼得快要断了。
祈南看着蒋珊理解又包容的目光,突然间觉得很委屈很委屈,他紧紧攥着画笔,吸了吸鼻子,脆弱地说:“姐,我应该听你们的话的,你们告诉我那是行不通的,我还不相信。”
“我真是个麻烦精,从小就给你们添麻烦。”
蒋珊走到他身边,抱着他的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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