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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会看不到呢?郁嘉木觉得祈南就不知道自己有多漂亮,他只站在那儿,都像是连光都多几层落在他身上。而如今的祈南似乎又比他刚刚才遇见时更加美貌了。
祈老师来之前好好拾掇了自己,不仅是自己,他还兴冲冲把自己屋子都重新打扮了一遍,花了好几日,以前他都没察觉,最近才惊觉自己暮气沉沉,床单被子全部换了颜色,墙上的装饰画也从冷色变成暖色,正如窗外的大地,随着春日接近的脚步,一天一天,慢慢地生机勃勃起来。
然后又照镜子,祈老师以前是很少照镜子的,自从那人死后,他对自己的外貌就无索求,心如止水,每日只早晚草草看一眼,现今一看,被吓一大跳,镜子里的与其说是个不复年轻的中年人,到不如说是老土的写照。
早就没有了青春靓丽——是什么时候逝去的,他都记不清了——只有如积灰般的年岁感。
老了。
郁嘉木说周末去约会。
祈南暗自雀跃,偷偷买了一些年轻款式的衣服,穿上,不伦不类。
就是再贵的衣服,也装饰不出年轻来了。
最后祈南还是穿着平日里最舒服的一身衣服去见郁嘉木了。
郁嘉木想了一段时间该去哪:博物馆?恐怕祈南比他熟悉多了;游乐园?未免显得幼稚;逛商场?男人和男人约会应该不是逛商场吧,再说了,真的逛商场的话,他完全没有祈南有钱;看花?这个季节也没什么花好看,他倒是知道几个农学系的师兄师姐在搞得试验田种了有许多花,但他把祈南带去学校圈子那不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想了又想,郁嘉木决定带祈南去水族馆,事先询问了一下,祈南还挺高兴的。
坐了一个半小时高铁又一小时地铁才抵达目的地,已经时过中午了。
祈南一点也不觉得累,还异常兴奋,他随手带了一个比巴掌大一点的素描本和铅笔橡皮,半路忍不住画起车上的人来,画了一路,郁嘉木就坐在旁边看着他画。
当祈南灵感来临沉浸在画中世界时,他会完全忘却掉身边的人和物,郁嘉木并不介意,反倒觉得这样的祈南十分有魅力,叫他不禁感慨,难怪祈南不管少年时还是现在都能把人迷得团团转,连他都忍不住心动一下。
祈南很久没有去这么远的地方了,他二十九岁在小南直街办了郁南画室之后,一待就是七年,最远也就是在H市内逛逛,过年回去和大哥吃顿饭。
郁嘉木说要带他去,他立时答应,不过一两个钟头,他们就来到另一座城市,是去看鱼,但他竟然有种和程先生私奔的错觉。
这种浪漫的心情让他觉得身心俱轻,仿佛年轻了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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