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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无愁道:“如今我已收回三块鳞甲,鳞甲间是有吸引力的,只要调动三块鳞甲的力量,就会帮我指明方向。但要想让鳞甲主动现身,还需要……”
他看向岑霜落。
对此,岑霜落已经很熟悉了,他问道:“还需要我变成原形吗?”
“那倒不必,”应无愁板起脸道,“变成原形是触觉鳞甲,想要收回体觉鳞甲,大概需要你我……罢了,我还是自己找吧。”
此时,应无愁的表情愈发肃穆,十分庄重,让人升不起半点邪念。
岑霜落觉得自己渐渐有些了解应无愁了。
应无愁是个很会压抑自己欲望的人。
当他想要做一件他觉得不是符合自己原则的事情时,便会格外谨慎,也会想办法用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让这件事变得合理。
这么做的结果是,他的欲望会用一种很符合规定的方式实现。
比如他其实很想将那群惹事的徒弟关到死为止,但他会克制自己这种冲动,会选择更为柔和的方式来进行,会让惩罚方式变得既能管教徒弟,又意外地充满合理性。
这让他变成一个很好的师尊,能够将那些足以成为灭世魔头的弟子教导成虽然有些小怪癖,但还愿意遵守秩序的人,甚至还可以做一些好事。
但这种习惯落到应无愁自己的喜好上时,就会变得十分扭曲。
例如他喜欢鳞片,却一定要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借口来掩饰,即便很想将鳞片从头到尾摸一遍,却还是能忍耐住冲动,仅仅以指尖碰触,浅尝则止。
他已经习惯克制自己的欲望。
这大概是炼化生灵的后遗症,应无愁在努力让自己变得不那么快乐,免得再次被这种“快乐”支配,沦为欲望的奴隶。
这习惯让应无愁变成一个内心颇为放肆,表面却极度禁欲的人,有些表里不一,但又意外的和谐。
岑霜落想起千年前那个随性潇洒的应无愁,再看如今这一言一行都要克制得体的应无愁,忽觉心痛。
千年前,应无愁若是就那样死在剑阵之下,也是痛快一生,无论生死皆是轰轰烈烈的。
偏他选择活下来,谨言慎行,极为克制地度过千年,不再轻狂年少,用纯白的面具,隐藏住内心浓烈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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