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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帮我解下披风,整理好床铺,我摇了摇头:“我就趴在桌上睡一会儿。”
这确实是最冷的冬天,床铺总是冰凉的,睡一整夜也暖和不起来。最要命的是,每天醒来,我总会习惯性地往旁边一蹭,等待我的却只有冰凉的另外半边床铺。
为了戒掉这个习惯,我从睡里侧挪到了外侧,可效果并没有好多少。
春梨说:“趴着怎么睡得舒服,过一会儿就腰酸背痛了。”
我垂着眼不说话,她便沉默了下来,把披风拿回来给我系上。我趴在臂弯里合上眼,感觉到又一件厚狐裘搭在我的肩背上。
等睡了两个时辰起来,我又不满意昨晚的信了。怕他觉得我太矫情,太多愁善感,我删删改改了许多处,重新誊抄在新的纸上。直到晚上,才让春梨把信送到邮驿处。
入冬后,除高毅外,许清泽竟然也经常来王府看望我。
说来也奇怪,过去我喜欢他时,他对我不理不睬。不喜欢他后,他反倒来接近我。等我吐了他那口唾沫,他对我竟前所未有的好起来。
他第一次来便告诉我,他不再为皇后娘娘效力,过去的种种他都是逼不得已,实非他所愿。
那次他带禁卫闯王府,便说过这一切不是他的本意,那时我并未深究,现在也并不想深究。
可许清泽却坚持向我解释:“臣心中待殿下,与小时候并无不同。只是家父乃皇后娘娘的远亲,答应了为娘娘办一件事,那就是引导殿下走上争储之路。”
他说他被安排在前太子身边,被培养成前太子最信任的幕僚,不过是为了刺激我与前太子相争。他假意装作厌恶我、看不起我,也是为了让我主动去争。至于从灵山返京后的种种冲突,更是皇后针对我的精心设计。
他诚恳地说:“虽然事出有因,但终究是我对不起你。楚翊,让我留在你身边补偿你。”
他说的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我都不在乎。时过境迁,木已成舟,再追究没有任何的意义。
或许是真的吧。因为高毅不经意地提起过,许清泽的正三品中书令官位被免,现在只是礼部的一个小主事。想来是和皇后娘娘决裂的后果。
但我不在乎,也不关心。
我只关心一件事,那就是我的信什么时候能寄到,季明尘什么时候给我回信。
这段日子,我除了写信,便是站在窗边发呆。我在期待着信鸽。
期待着信鸽扑闪着翅膀,把爪子上的纸条带给我,纸条上是来自他的只言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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