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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伙海寇虽然都是扶桑倭人打扮,但实则都是沿海流窜的匪寇。
他们在沿海一带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唯恐真实身份被查出后牵连家中父母亲朋,干脆便做了异人打扮,掩饰身份方便行事。
而昨日突袭,这伙海寇并不知内情。只隐约知道是常年和他们来往的官老爷遇到了麻烦,上面的头儿便派他们来替官老爷吓唬吓唬那个“麻烦”,让对方吃点教训。
至于再深入的,这帮平日里只负责上岸劫掠的小喽啰便不清楚了,说只有上头的当家们才知道。
薛恕对此不置可否,又让人给十来个海寇轮番上了一遍刑。
虽仍然没问出刺杀之事,但却意外问出了另一件事来。
——有个海寇小头目招供说:岛上的食物和女人不够了,加上前不久又有一批新货抵达。大约再过十日,主力队伍便会在大沽口登岸“补货销货”。
这些海寇为了躲避追捕,都藏身在天津卫附近海域的岛屿之中。在物资不足或者需要销货才会登岸。烧杀掳掠乃是常事,官府也不会管。
薛恕确认这些海寇嘴里再问不出东西了,才叫人将之押回了监牢。
有下属端来温水和布巾给他洗手,薛恕认真洗干净手上血迹,拿布巾擦干手,才转身看向万有良,示意拔出他口中布巾:“万大人抖什么?咱家对那些海寇上的刑,不过是开胃小菜。万大人长居天津卫,恐怕还没见识过西厂的酷刑吧?”
万有良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看着薛恕的目光就就像看地狱里的修罗恶鬼一般,满是惊惧。
“万大人这身肉养得不错,最适合用梳刑。”薛恕看着他,嘴角微微勾起,眼底却不见笑意。晃动的烛光扭曲了投在墙上的影子,叫他看起来更添了几分阴森诡谲:“先用开水从头到脚烫上一遍,再用铁梳子梳理,保管将你这一身肉都干干净净地梳下来。”
“你、你……”万有良脸上肌肉抽动,用尽全力才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来,紧接着空气里就传来一股尿骚味。
薛恕皱眉,嫌弃地退后一步。
如今万有良留着还有用处,他暂时不能动,也就吓唬吓唬他罢了,没想到竟然这么不经吓。
“咱家还没用刑呢,你怕什么?”薛恕顿觉无趣,命人将他收押回去,才转身出了大牢。
外头这时才五更天,天色蒙昧,除了值岗的守卫,连虫鸣鸟叫都歇了。
薛恕望着头顶皎洁的冷月,驻足思索了一会儿,便往殷承玉所居的主屋去了。
他没有露面,寻了棵正对着主屋的大树待着,盯着那扇紧闭的窗户发呆。
这会儿殿下应该正睡着,薛恕在脑海里描绘出他只着中衣、阖目安睡的模样,心情就变得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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