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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到底喜欢那只雄虫什么?”
法兰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亚瑟,他看着亚瑟低着头不情不愿地屈服,重新问了一遍问题:“到底为什么喜欢……呃谢桑,他没有礼貌满嘴脏话,而且他对哥哥你一点都不好,他就是仗着哥哥你喜欢他就欺负你,他凭什么朝哥哥你撒气,就凭他的身份对哥哥你说的那些话足够把他关到大牢几百遍了!”
亚瑟说着话是咬牙切实,全是真情实感,他并不知道谢桑对法兰克做的一切,若是他知道谢桑在和法兰克发生关系那天连裤子都没提就不买账,还干出这种混账事,他怕是得把谢桑拆成一百零八块骨头。
法兰克沉默片刻,开了口:“他不是故意的,他很痛苦,不知道该怎么办才会变成这样。”
亚瑟不服气:“痛苦就能随便骂虫了?痛苦就能不讲道理了?哥哥,你别帮他说好话了!”
法兰克:“我关着他拦着他,所以他才会这样,他的内心柔软善良……”
“柔软?善良??”
亚瑟简直要被气疯了,他第一次知道自家哥哥竟然还是个恋爱脑:“哥哥,你到底从哪里得出的这个结论,你不是事事都要求有证据的吗?我看他的脾气坏到全帝国都挑不出第二个了!”
就凭亚瑟和谢桑的短短一面,他丝毫想不出柔软善良和谢桑有什么关系,而且他还从巴顿那里得知谢桑的脾气很坏,酒店那三天他把能砸的都砸了个遍!
法兰克:“亚瑟,你看东西太表面了,如果他真的想你说的这么坏,那我问你,这些天照顾他的侍从有哪个受伤了吗?”
亚瑟被问得一噎:“……这我哪里知道。”
法兰克垂下眼,纤长浓密的睫毛在他立体的五官上打落阴影,他看起来有些寂寥:“谢桑身边的虫没有一个受伤,从始至终他伤害的都是他自己。”
一个心坏心狠的虫绝对不会为了不踢伤仆从而拉伤了腿,他也绝对不会在看见被虫差点被他摔的东西砸到而变了脸色,也不会为跳楼当天那看守不利的士兵求情。就连咒骂,也是那么一句重复来重复去的。都是强装出来的表象。
法兰克双手交叉置于胸前,他抬眼看向对面不明所以的亚瑟:“亚瑟,你们都问我为什么喜欢他,这个问题我答不上来,我只知道面对他我无法放手,我想让他高兴开心。”
法兰克忽然顿了顿,他身为保护者的形象太久了,这些年学的都是让自己如何变得无坚不摧,向虫展现软弱的一面对于他而言实在太难,他闭了闭眼,嗓音艰涩最终吐出一句很短很短的话:“亚瑟,我也有私心。”
谢桑就是他的私心,这些年以来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学会压抑本我,可是他错了,爱欲如野火,不知从何处起,也不知从何处终。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谢桑的,是因为窥见雄虫强装出来凶狠表象下的脆弱吗?还是因为那几乎吞噬灵魂让虫震颤的痛苦?不过是一点在意,一点又一点,等他恍然惊觉,野火已然迎风起。漫天大火之后会有春生吗?
有谁知道?
他们兄弟之间的谈话很专注,在他们都没有发现的角落,去而复返的谢桑静静站在屏风之后,厚重的屏风洒落阴影,和墙壁之间恰好形成一个能让他藏身的的三角区域,他低着头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神色莫测,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那里站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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