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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滢还荡在他的呼吸里, 骤然听见这话,她呆呆地眨了两下眼:“……我哥哥?”
谢枝山点头。
“是……找着他了么?”司滢问。
“找着了,而且,你们早已见过。”谢枝山牵住她的手, 见她这幅呆鹅样, 心头发软, 亦觉无比怜惜。
杨斯年的身份确认了,她的身世,亦知晓了。
中州司家, 家族说大不大,在当地也曾是小有名气的海商, 这些是他早便查过的事。
司家本是窑工,盖因原来的窑主嗜赌而家财尽散,最后连工粮都出不了, 司父便率先去谈条件, 把那窑场承包下来,开始带着族人做海上贸易, 将烧出的窑器运往蕃国,再带些稀罕货回来倒卖,赚两头的钱。
逐渐有了起色,头些年风生水起,还被推选为一族之长。可后来海盗猖獗,出船轻则财物尽散,重则性命不保,慢慢的, 这生意就不好做了。
海上贸易来钱快, 干惯了那一行, 再单靠烧窑的钱过活,便有些人不知足,撺掇着司父,想重新去跑船。
彼时苏定河一带海盗猖獗,但也正因如此,通往北坨等地的货物愈加紧俏。
向来钱帛动人心志,巨大的利益诱惑在前,必然有人会铤而走险。
初时司父并不同意,直到听说苏定河的海盗已被清绞,且有大缙水兵驻防时,看着一日过得不如一日的族人,他动心了。
正好各地市舶司在向海商喊话,鼓励前往苏定河通商,司父便壮着胆子走过一趟。
那趟敢去的人少,但确实都安全回返,且小赚了一笔。到再要去时,几乎所有男丁都上了船,打算走完这一趟,以后便储着钱谋新的生路。
哪知意外,便发生在那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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