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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心底最深层的感性逐渐觉醒,十九年来,他奉行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如今,狂妄却在感情前占了下风。
突地,斜上方一柄德制军刀化成飞刃当头劈来,得亏他临时反应迅敏,侧过右半身,尖锐刀锋擦过右臂割出血口,而后撞上墙壁咣啷坠地。
“你抢来的枪没子弹了。”霍暻对着空气噱笑,任凭血流顺上臂滚落至手背。“仰光大楼可不会给你配枪,一旦查到枪支来源,帮重刑犯逃狱的丑闻会让他们在大选中尽失民心。国际刑警发布的通缉令也早在三天前通报给东南亚各国高层,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黑暗隐蔽处,只闻声不见人,“年轻人,你很聪明,只可惜你和你父亲都是一路货色,自诩正义英勇,私下净做一些用人命给权力铺路的勾当。”
霍暻没搭茬,凭声音来源断出诺坤站在消防铁门正中央,保险起见,枪派不上用场,幸好,还有地上的刀。
他忍住右臂割伤,将枪塞回后腰,向下走两步台阶,而上方,重刑犯鼓掌狞笑。
“好啊,没想到我哥当年从拳台收留回军队的混小子,如今竟成了三军总司令。靠着手刃特区老司令一步步走到今天,也不知他这高位坐得稳不稳当。”
感知刀把踩在脚底,霍暻谨慎蹲下拾起,边道:“诺帕泄露边境军防,出卖作战计划,算计手下长官,害得我父亲二十年前同袍相残,他该死!”
楼上死囚不为情绪所动,假惺惺替少年可惜,“霍莽亲手送你进孔普雷大狱,为了杀我,甚至可以不顾你的生死,这样的父亲,不值得你来维护。”
“我们父子用不着你来多话!”霍暻停在原地愈发心燥,握住刀柄的手用力攥了攥,眼望前方一片黑茫。
暗处人影向前晃动,男人声音逐渐靠近,“jing,你阿爸送梭沙进军队,让一个养子拿军功,却强行压制你,送你进孔普雷杀人,无论成败,别人也只会认为你贪污受贿,对你公平么?”
下楼脚步声随尾音停止,霍暻终于辨认出中年男人窄长黢黑的脸,体型瘦削,右脸疤痕坑坑洼洼,只一双狭眼填满血丝。
不近看,难发现那双眼底的穷凶极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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