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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有点木质香味。”杜莫忘闭着眼回想杜遂安身上的味道,“不要太明显。”
化妆师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冰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排香水,玻璃瓶子散发出诱人的光华。
“配这条裙子的话,我个人推荐是白瑞德的无人区玫瑰,有点辛辣的粉胡椒玫瑰香,但是也有人说有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化妆师介绍,“不过适用年纪要大一些……”
化妆师喷了一点在自己手腕上,凑到杜莫忘的鼻子下。杜莫忘闻了闻,很冷清的香气,偏中性,初闻很尖锐,带着点尘土的气息,玫瑰的香气不明显,若有若无,但一直萦绕在鼻尖。
“我喜欢。”她不由弯了弯眼。
“太好了,这刚好是瓶没开封的,客人这么喜欢就送给你了。”化妆师笑着说,“以后还请多多关照我们的工作室。”
打理好一切,秘书开车送杜莫忘去宴会,不得不说人靠衣装,她原本忐忑的心在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后平静下来,虽然算不上绝世美人,至少比平常的自己更加耀眼,平添不少自信。
“我就不陪着小姐进去了,”秘书把车停在宴会大门,“请不必担忧,您今天很美丽,堪称威风凛凛,有任何问题打我的手机。”
杜莫忘忍俊不禁,哪有夸女孩子用“威风凛凛”的啊?她是老虎狮子吗?
但这的确是个不错的词。
秘书拉开车门对她伸出手,杜莫忘定了定心神,搭上秘书的手心,高跟鞋稳稳地踩在红地毯上,发出清脆短促的声响。
燕尾服侍者打着伞经过花园里的喷泉,秘书递上邀请函,侍者看向从后座下来的女孩,笔直修长的象牙色小腿踏上地毯,微微发力站起来。她穿着一双深绿色丝绒罗马高跟鞋,这样的鞋子多缠带,很容易把小腿绑成火腿,但却完美地拉长了她绷直的腿线,身姿更加伶仃挺拔。
暖黄色的灯光夹杂着水晶灯的折射自宴会厅里涌出来,女孩沐浴在金黄色碎光里,不卑不亢,肌肤涂了香膏般晶润,卷曲黑发瀑布般吹洒在腰间,绿裙窈窕。
“杜小姐,”侍者的伞向杜莫忘倾斜,“您会是今天的焦点。”
杜莫忘不想成为焦点。
在拒绝了第五个前来搭讪的男人后,她不留痕迹地朝露台移动。
这些人眼冒绿光,叫杜莫忘胆战心惊,在听到她是杜遂安的养女后,更是殷勤不断,她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热情对待过,百般不适。
更何况他们的高谈阔论她也听不懂,她不知道什么是巴赫十二平均律,也不知道法国哪个酒庄的葡萄酒口味最醇厚,更不知道城西的那块地是哪家公司中标。
合上露台的门,喧闹的宴会被关在身后,所有衣香鬓影都与她无关,如果可以她现在只想脱下这烦人的高跟鞋,从露台跳下去,光着脚一路狂奔回家。
怪不得嘴唇要抹粉底,好像根本不担心她会在宴会上进食,这身衣服勒得她呼吸都困难,更别说吃东西了,她现在一粒米都塞不进去。发髻为了支撑十个小时,更是藏了不少黑色小发夹,扎得很紧,她的头皮止不住地发麻刺痛。鞋子漂亮是漂亮,却很磨脚,她的后脚跟火辣辣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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