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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鱼食是我夫君制的,他不让我给旁人。”纪舒愿垂下头,掩盖住眼眸中的笑意,唇角却在下垂,项巧儿越听越烦躁,也不顾纪舒愿拉着她,冲出去说话夹枪带棒的,“这可是我们家的秘方,怎能让你知晓。”
这次换做她拉着纪舒愿的手,她一手拎着木桶,一手抓着纪舒愿,风风火火地往家走。
走出些距离,纪舒愿拍拍她的手臂,等她松开手才喘了口气:“你走得还挺快,我都有些跟不上了。”
项巧儿也喘着粗气,不过是被气的,她轻哼一声,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望着纪舒愿,有种装大人的模样:“大嫂就只知晓在家中逗我,怎的一碰着你兄长就如此低眉垂眼的,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你还学会训斥我了。”纪舒愿接过她手中的木桶,也知晓她是在关心自个儿,可对付纪忠清这种人,就得跟他软着来,不然就他这身子骨,若是动起手来,说不定怎么吃亏呢。
而且他虽说是软着来,只动动嘴,可也没让纪忠清多舒坦,他听着纪舒愿的话,肯定更是气愤,若不是方才项巧儿将他拉走,说不准还能看到他的脸色呢。
“总归没吃亏不是,他方才也被气得不轻。”纪舒愿对此还挺得意,项巧儿却不这样觉着,她就是觉着他的性子太软了,才会被欺辱。
项巧儿拎着鱼钩,叉着腰向他说:“大嫂不能如此惯着他,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如此肆无忌惮,上回不就直接去了家中找你要除虫水吗?虽说这回语气好了些,但还是一个道理。”
“大嫂得跟我学,下回你就这样说,不给,我就是知晓鱼食的法子,就是不给你,凭什么给你。”
也不知项巧儿这性子随谁,丁红梅跟项长栋好似都不是这般,不过她说得也对,如此便能直接断了纪忠清的念想,可对纪舒愿确实有些难,他属实得跟她学学如何否了他人的话。
“好,下回我会试着这样说的。”纪舒愿点头,虽说项巧儿对“试着”这话不太满意,但他也算是有些长进。
两人拎着木桶回到家中,刚跨进门,项巧儿便高喊一声“我回来了”。
丁红梅闻言抬头,项巧儿立即跑到她面前,扬起下巴把木桶往她眼前递,指尖指向左侧那条:“娘你瞧,左边这条是我钓到的。”
“你钓到的?”丁红梅听闻也有些惊诧,她现在还能回想起来,上回项巧儿没钓到鱼的时候,哭了整整一刻钟,最后还是给她两块糖才哄好。
听出她话中的疑问,项巧儿急促地望向纪舒愿:“自然是我钓到的,不信你问大嫂。”
“嗯,确实是巧儿钓到的。”纪舒愿应道。
“这敢情好,不如今儿你来煮你这条鱼如何?”丁红梅向她说着,想让她试着去灶房煮饭,她闻言摇摇头,把木桶放下往纪舒愿那边儿挪了挪。
“大嫂做的鱼才更好吃,若是我做,别说吃了,说不定都得丢地里做堆肥。”项巧儿说完又补一句,“而且今日这吃食可是邀村长来吃的,我还是不出来丢人现眼了,我还是烧火最好。”
上回还说嫁近些吃纪舒愿煮的饭,这回他倒不说嫁近些的事儿了,纪舒愿闻言凑近她低声说道:“听闻有一道“鲤鱼跃龙门”,是对科举的祝愿,吃了后便能中举。”
听闻这话,项巧儿转了转眼眸,探究地望着纪舒愿:“大嫂莫不是诓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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