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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珍虹应该是前者,不仅因为她身上有一股书卷气,人看着也单纯,不像那些女人一样浓妆艳抹,也因为她找的人是阿菊。在兰姐眼中,阿菊并不是拉皮条的人。
起初,兰姐也怀疑过阿菊是卖女孩儿的,出现在她身边的年轻女子太多了,她们都像是有求于她。兰姐是自己打拼出来的,没有走过捷径,有个幸福的家庭,老公也勤勤恳恳工作,所以她内心特别厌恶出来卖的女人,但作为酒店的一份子,她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时间一长,她发现来找阿菊的女孩和真正卖的女孩不同,她们并不妖艳,大部分衣着朴素,不会和男客人打情骂俏,看上去就像还未毕业的乖乖女。
有一次,一个女孩来酒店找阿菊,第一次来,不知道怎么去客房,匆忙拦住兰姐问路,她的眼神干净明亮,却十分着急忐忑。
兰姐带女孩上电梯,忍不住问她的来意,她低着头,磕磕巴巴地说,自己是永宾外国语学院的学生,家里有些困难,来寻求阿菊的帮助。
兰姐问阿菊能提供什么工作,女孩说家教、翻译、文书之类的,阿菊人脉广,已经帮过很多女生了。
女孩这么一说,兰姐对阿菊的看法转变了,之后又观察了一段时间,来找阿菊的女人们,确实都不像站街女。
刘珍虹是后来出现的,高挑,漂亮,头发乌黑柔顺,却一个装饰品都没有,去阿菊的房间之前,她皱着眉,很是焦虑,出来后似乎问题得到解决,长出一口气。
兰姐想,这位也是来找工作的。
兰姐虽然会关注这些来来往往的客人,但并不会主动打招呼,刘珍虹来过不止一次,最后一次给她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否则她也许早就忘记了刘珍虹的存在。
那天,兰姐照例巡视客房,突然接到一位员工的电话,说是在地下车库的垃圾桶边发现一个遍体鳞伤的女人。她吓一跳,赶紧跑去。女人的脸肿了,全是血,根本看不清容貌,但衣服却很眼熟,兰姐一下想起来,这是来找过阿菊的女孩。
“谁打了你?阿菊知道吗?我帮你联系她!”兰姐话还没说完,刘珍虹就颤抖着抓住她的手,用力摇头。
兰姐立即想到,难道是阿菊打的?但阿菊不像是这种人啊。也许是□□?酒店的客人里不乏这些人,得罪不起。女孩说不出话来,旁边的员工没见过世面,问要不要报警,兰姐连忙制止,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都不清楚,报警对女孩,对酒店都没好处。
“来,先把她送我房间去,这里清理干净。”兰姐雷厉风行,迅速用货梯将刘珍虹转移到宿舍。
刘珍虹头被打破了,身上也被打得青青紫紫,兰姐说要送她去医院,她摇头,艰难地道谢,说自己歇一会儿就能走。兰姐犹豫地问,难道是阿菊打的?刘珍虹摇头,不肯说。
兰姐不是爱管闲事的人,救刘珍虹一是觉得她太可怜了,二是这么一个血人躺在酒店,要是客人看到了,传出去对酒店的名声不好。刘珍虹执意不去医院,天色已晚,兰姐怕她一个人离开出事,叫来自己当护士的姐妹,给她简单处理了下伤。
兰姐让她住一晚,要是天亮了还是难受,一定要去医院,她答应下来。夜里兰姐要值班,没待在宿舍,清晨回去一看,人已经走了。
那之后,兰姐便再也没有见过她。
刘珍虹是不是被阿菊打伤,阿菊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一个女孩,兰姐找不到答案。还是有不同的女孩来找阿菊,阿菊和和气气地对待她们,丝毫看不出有任何暴力倾向。兰姐好几次有机会问阿菊,但都因为事不关己放弃了。
阿菊和她的几个助手退房离开后,那些来找阿菊的女孩也再未出现过。
“她不像人贩子,不像拉皮条的,更不像□□。”兰姐摇摇头,苦笑:“但现在想来,那些年轻朴素的女孩找她,确实有些奇怪,我实在想不出,她到底是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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