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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肆不理解,也不想理解。她永远不会把寄托放在别人身上,也永远不会让自己陷入那样虚无的境地,她只相信自己,自己的手脚、自己的力量、自己的头脑才永远不会辜负自己。
可直到再次遇到黎砚回,她才知道,自己的手脚、力量、头脑有时候也是不听自己指挥的。黎砚回像深入骨髓的毒,在不知不觉间侵入她的四肢百骸,浸透到每一个神经末梢里。她的心永远向着黎砚回的方向在跳动。
这是怎么回事呢?明明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她们有如云泥,那样高高在上的一个人,怎么会让她有那样的胆子去接近去相信?
可那个人是黎砚回啊。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她的脑子都是两个声音在争吵,让她心浮气躁,也有些时候让她害怕,让她恐惧,让她战栗。可她又不想远离,她甘之如饴。甚至有些时候,她竟觉得这样不清不楚不甚清白的状态就很好,不去拥有就不会失去。
好在黎砚回不要她来做抉择,黎砚回有一双能够看透人心的眼睛,她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她知道赵肆的摇摆也知道赵肆的恐惧,她不说,她直接做,于是她把自己交到赵肆的手里,让赵肆一手掌握。
在一场极致的欢好里,赵肆浮空的灵魂踩上了坚实的地面。
原来心与心的相贴是那样的暖,原来躯体的碰撞是灵魂与灵魂的共振,原来黏腻的汗水里有牵扯不清的绵绵情意,交缠的呼吸里是说不完的眷恋。原来这就是爱欲。
管它以后与未来,管它踏实与恐惧,这一刻她万分清晰地认知到“她想要”——她想要这一刻的亲密无间永在,她想要这个人为她永久驻足,她想要永远拥有身边这个人啊。她终于敢于承认,她爱,且爱得深沉。
在还未消散的爱欲迷乱的气息里,赵肆拥住黎砚回,在她耳边轻轻发问。
“砚回,我是什么?”
黎砚回的回答是在她肩头咬了一口,她吃疼地嘶了一声。但她仍然坚持,固执地非要听到那个答案。
“我是什么?”
黎砚回翻身压住她,手撑在枕边,注视着她的眼睛,认真地看她,开口道:“女朋友,我爱的人,爱我的人。请你做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好。”赵肆终于笑起来,满足又轻快。
黎砚回就那样看着她,看着她最为纯粹最为坦然的笑,心柔软得快要化掉。她俯下身再次与她接吻,赵肆闭上眼仰头回应。
手掌沿着身体曲线游走,那些她念想过、揣测过的肌腱线条终于真实地呈现在她手中,如她所想的那样柔韧又充满力量。在她的触碰里,血肉绷紧又放松,力量涌动着又克制着消散,一双手攥紧了又放开,迷茫地无处安放。黎砚回沿着手臂摸下去,牵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腰上,粗糙的一双手听话地握住了纤细的腰身,不自觉地用拇指刮蹭腰间的软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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