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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少年沈疾川多了十年晦暗的时光,如果说沈疾川‘安全屋’的壳子是薄薄一层,那沈止‘安全屋’的壳子早就变得坚硬厚重。
对爱意和喜欢的不配得感远比年少时要浓。
好像有一点缺陷,他就会被抛弃掉。
说是乌龟壳也好,说是柜子也好,当他钻入里面的时候,很难有人能敲碎这个壳子。
无比消极的沉郁笼罩在他心头,他一边竭力抵抗着这种感觉,告诉自己是服药期情绪波动引起的反应,一边不住把最糟糕的走向定为他跟沈疾川的结局。
仿佛只要他们在一起了,无数种悲剧结尾,就一定是他们的结局一样。
他脑中光怪陆离,一帧帧闪过幻想的画面。
绝望,悲伤,哭泣,疯癫遗忘。
不可以。
沈止喉间堵着硬块,哽涩发热。
在确认沈疾川喜欢他的那一刻,他情绪就变得一团乱,他想立马回应沈疾川的喜欢,亲吻他,拥抱他,告诉他他也喜欢他,可另一种悬在深渊前将坠不坠的恐慌却令他忍不住往后退。
极其矛盾的心态引起他情绪的剧烈波动,药物持续不断的刺激着神经,他太阳穴发痛,内心交战,沈止无法理智思考。
他又对自己生出一种厌恶。
什么时候他变成了这种瞻前顾后、无法自控又无法决断的模样?
他要冷静下来,才能好好处理他以后跟沈疾川之间的关系。
今晚不行。
现在药效已经上来了,他撑不了多久就会睡去。
沈止喉结上下一滑,时间越久,困意就越沉,药物引起的困意和脑中的幻想在交缠,一丝意识漂浮上来,俯视着脑中幻想的悲剧结局,沙哑的声音几乎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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