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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快了,忍不住又咳嗽起来,裴征叹了口气,村子里缴税的人家差不多都缴了,像许家这样子的却是少有,不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也不便刨根究底的问,细细琢磨道,“这事儿我也不好说,小洛他舅舅不在家,要晚上才回来,而,明早下雨的话,挑着担子也会淋湿。”
“不怕事,我爹和牛二说了,明早借他的牛车,我和钩子娘撑伞挡着担子不让淋湿,想法子缴税了再说。”许家家宅不宁都是吴桃儿闹的,不过眼下也没法子,终究先把正事忙完了,才说家里的事儿。
看许大脸色,也是紧要关头走投无路了才来找他的吧,庄户人家一年到头就收那么多粮食,多缴一成,家里日子就难过了,裴征看着许大,“不然这样好了,小洛舅舅回来我问问他,晚上给你们去信,你们先把粮食装好,即便不成也不用急急忙忙的赶。”
许大看他得神色明白他是答应了,松了口气,来的时候他爹让叫上吴桃儿也是看吴桃儿是杏山村的和沈聪一个村,此时见着,裴三媳妇和吴桃儿并没有多余的话,连寒暄都不曾有,想着吴桃儿爱碎嘴的娘,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抬起头,认真的看向裴征,“钩子娘一天到晚忙活,说话直来直去惯了,如果平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裴三兄弟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裴征一怔,侧目看向沈芸诺,心下明了,顿了顿,客气道,“钩子娘来咱村里好些年了,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心里明白,哪有什么好见识的,走吧,我还要去接小洛,和你们一起出门。”话完,转去旁边和刀疤他们知会了声,这才牵着沈芸诺出了门,朝许大道,“你们有事先走,我送小洛娘去上边。”
吴桃儿在边上,情不自禁的上前拉起了许大的手,裴征进屋后,看都不看她一眼,而且,目光看向沈芸诺是浓浓的深情,让她极为不舒服,不过几步路而已还要亲自送,想着自己嫁进许家好几年了,许大从没对自己嘘寒问暖过,床滴间也是因着她想要了,他才草草的应付了事,看裴征身形挺拔,出手能对付上百斤的野猪,那样子的男子,动起来会是何种*,想着,身子不自主的软了下来,抬脚,挤开了裴征,娇柔的看着他,“裴三兄弟,说起来,我还没去拜访过大丫娘呢,以后一个村子了,该要经常走动,我和沈妹妹一块上去看看吧。”
许大不知道她想着什么了,心下不喜,看裴征低头望着被吴桃儿挤开的手,担心得罪了裴征,呵斥道,“屋里的事情还多着,这会儿哪是闲扯的时候,先回去,真要下来,天晴的时候不好?”
许大话说得慢,病得久了,哪怕冲身边人发火,也有自己规律。
吴桃儿面子上挂不住,求助的看向裴征,水光闪闪的眼神让裴征心下厌恶,换做沈芸诺,裴征怕会忍不住抱过沈芸诺□□一番,对吴桃儿,看都不想看。
几人就这么僵持着,吴桃儿铁了心思要跟着去沈聪家坐坐,裴征不能不给许大面子,叹息道,“阿诺,你和嫂子说说话,我很快就回了,想要买什么不?”
沈芸诺抽回手,脸上的笑有些僵,“不用了,路滑,你背着小洛走,给他买几个薄荷糖,大丫也想吃了。”家里没有零嘴,上次尝过薄荷糖的味道大丫就喜欢了,沈芸诺想着少吃些,不伤牙齿就好。
裴征笑了笑,如果不是许大吴桃儿在,倒是想上前拉着和沈芸诺说说话,手指动了动,终究没上前,“我记着了,你上去吧,我看着你进了院子再走。”
吴桃儿在旁边见裴征不看她,听着这句,只感觉裴征是冲着她说的,顿时,心里荡起一圈圈涟漪,轻声道“知道了,你们走吧……”
裴征蹙了蹙眉,沈芸诺也不悦,而许大更是脸色铁青,暗暗骂了句□□,上前欲拉她,吴桃儿反应快,拽着沈芸诺往石梯上走了两步,转过身,脸上笑意不减,“我会和弟妹好好相处的,阿征兄弟,你和钩子爹走吧。”
沈芸诺拉开她的手,冷了脸,“嫂子在家里不喜欢人大嫂,而且看钩子爹,家里好像真有事,你还是和他一起回吧。”话说得直白,丝毫不给吴桃儿脸色,只看吴桃儿的脸僵硬了一瞬,瞬间恢复了正常,“家里能有什么事儿,沈妹妹,你年纪小,许多事情都不知道,我啊,是有话和你说。”耐人寻味地瞥了沈芸诺一眼,心想着,她要是有沈芸诺的脸蛋和身段,当初说什么都不会嫁给许大。
吴桃儿死赖着不走,许大拉也没法,闹得大了,没脸的还是他,许大犹豫了下,尴尬的看着裴征,无法,只得警告吴桃儿,“早点回来,眼看着天黑了,钩子回来不见你又该哭了。”
吴桃儿不耐烦的摆摆手,裴征和沈芸诺说话轻声细语,生怕大声了吓着她,许大呢,有了比较,吴桃儿心里愈发看不上许大,当初只觉得许大皮肤白,俊秀干净,成亲这么多年才觉得,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人走了,吴桃儿才不舍的从裴征背影上移开,侧身,见沈芸诺冷冷的盯着她,讪讪地抿了抿嘴角,指着裴征的背影道,“沈妹妹,你家阿征力气重,你怕是受了不少委屈吧,男子啊都这样,平日在正经的一个人,一入了那地就跟头牛似的,拉也拉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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