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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里干活的妇人忍不住嗔怪自家汉子,“看看人裴三,宠媳妇宠成什么样了,田地里的活儿都不做,怎么就我的命苦啊。”蹲在地上,看着远去的一抹倩影,悠悠发愣。
“快干活吧,也是裴三媳妇能干,别以为她在家什么都不做了,裴三养了鸡鸭,还有菜地,不都她管着,再说,人哥也有本事,你娘家兄弟谁要是像她哥,我也不让你下地,天天让你在家带孩子。”
沈聪在县衙当值的事儿虽然没传开,不过知道的人也不少,谁都没想着,那样子的人有朝一日能去县衙当捕快,要知道,县衙里的人都是镇上的,哪有像沈聪这种出身的?
妇人碎骂了句,“我娘家兄弟,我娘家兄弟怎么了?人沈聪没本事的时候裴三不也什么都不让他媳妇做?就跟着你是劳苦命,忙完地里的还要回家洗衣服,待会回去衣服自己洗。”
妇人的话刚说完,路边背篓里传来哭声,汉子也抬起了头,“好了,我洗就我洗,快看看孩子去,否则娘又该骂人了。”地里干活的多是把不会走路的孩子放在旁边,垫了张大小适宜的凉席在背篓里,让孩子躺在上边。
妇人低声嘀咕了两句,大步朝背篓走。
地里都是干活的人,太阳渐渐落到西山顶,撒下一层金黄,灿灿的光,连着干活的身影都蒙上了层金色。
小洛见是沈芸诺,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喊着娘扑到沈芸诺怀里,仰头看她,诺诺地又叫了声,“娘。”
沈芸诺笑着应下,看旁边小木也在,“小木来学堂习惯不?”
“习惯,夫子很好。”小木站在一侧,眼神落在小洛身上有些许羡慕,沈芸诺要去买肉,铺子上还有卖零嘴的,小洛指着一个绿色的糖,想吃得紧,“娘,可以买那个吗?”
顺着他视线看过去,有两种颜色的糖,绿色和白色,妇人认识小木,问他沈芸诺是谁,小木说是三婶,妇人打量沈芸诺两眼,不说话了。
“买三个吧,大丫,小木,看看你们喜欢什么颜色?”镇上也有这种薄荷糖,大丫说了白色,小木站在一边摇头道,“三婶,我不吃,给堂弟和大丫买就是了。”
沈芸诺他低着头,叹了口气,说小木七岁也要下半年,哪有不喜欢吃糖的,问妇人怎么卖的,得知一文钱三个,沈芸诺买了六个,拿了三个给小木,“给小山小金拿回去两个。”
路上遇着铁柱银柱,看小洛手里握着糖,银柱眼馋的盯着他,挤开小木,挨着小洛,“小洛,你娘给你买糖了?”
小洛点头,铁柱毕竟大些,拉开银柱,板着脸训斥,“信不信我回去告状,还不走快些。”
银柱知道自己理亏,咽了咽口水,他娘不是铁柱娘,什么都愿意买,他许久没吃过糖了,被铁柱拉着,嘴上求饶,“大哥,你别爷爷说,我以后不这样了。”
剩下一个了,两个孩子分不够,沈芸诺从怀里拿出糖,掰成两半递给铁柱,“婶子剩下一个了,铁柱和弟弟一人一半吧。”里正对他们得照拂她心里边感激,遇着了,不给总不好。
铁柱崩着脸,恨恨地瞪了眼银柱,谢过沈芸诺,把多的一半给了银柱,银柱接过立即塞进嘴里,铁柱却是把自己的装了起来,沈芸诺看得有趣,问小洛,“不是想吃糖吗?怎么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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