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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外边的人说三夫人来了,秦氏站起身,笑容满面道,“三弟妹怎么得空来我这?”
黄氏站在门外,由吴妈妈取下身上的衣衫,一脸是笑的进了屋,开门见山说明来意,秦氏先是一怔,随即笑逐颜开,拉着黄氏进屋坐,仔细商量起来……
荣溪园,薛墨听老夫人身边的丫鬟无意间说起,拧起了眉头,宁国忠和老夫人坐在上首,不着痕迹打量着薛墨的神色,宁国忠端着茶杯,挡住了脸上的算计,解释道,“是下人们乱说的,小太医不用放在心上,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敢传主子的不是,查出来是谁饶不了他。”
薛墨沉眉,他对宁樱好只是看在谭慎衍的面子上,自己又不是心思扭曲之人,对一个孩子哪生得出旖旎的心思来,冷声道,“宁老爷说得对,女子名声甚是重要,我与六小姐清清白白,心里将她当作妹妹一般,未有其他的心思。”
薛墨觉得,以谭慎衍护短的性子来看,他还是解释一番比较好,以免传到谭慎衍耳朵里,他吃不了兜着走,他没忘记自己这次出京是谁造成的,因而,又补充道,“无风不起浪,事情皆是因我而起,若六小姐的名声因此受到牵连倒是我的不是了,好在我即将出京游历,希望能平息府里的风声才是。”
宁国忠蹙了蹙眉,放下手里的茶盏,认真盯着薛墨脸上肃穆坦然的表情,看得出来,他对宁樱的确没有非分之想,否则,或多或少会觉得不好意思,他以为,薛墨频频与宁樱往来是有那个心思,却不想,是他误会了。
宁国忠目光微闪,又说起了去庄子上的宁静芳,“静芳打小妹吃过苦头,做事情略有冲动,得罪了小太医的地方还请见谅。”
薛墨脸上微诧,宁国忠没放过他脸上的表情,当日,管家说送信之人自称是薛墨身边的小厮,信里写得清清楚楚,薛墨伤了人,不该这般反应才是,他又道,“静芳性子冲动,小六在庄子住得久了,没吃过亏,两人遇着了,互不退让才会打起来。”
薛墨脑子里满是谭慎衍得知宁府下人说他和宁樱不清不楚会怎么对他,并未仔细听宁国忠话里的意思,随口道,“一笔写不出两个宁字,姐妹间打架不会影响情分就好。”
这回,轮到宁国忠诧异了,目光如炬的打量着身侧坐着的少年,宁静芳被他毁了容,剪了头发,听他的口气,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望着杯子里漂浮的茶叶,宁国忠脸沉了沉,道,“小太医可有医治伤口的药膏,毕竟是姑娘,脸上若流下疤痕,一辈子就毁了,我与她祖母心下不安。”
薛墨点了点头,反应过来宁国忠话里的意思,前后一想,自己竟差点说漏了嘴,正了正色,含糊不清道,“七小姐的事情本就是我造成的,当日是我莽撞,待会我就让小厮将药膏送过来,不知六小姐可在府上,我想与她说几句话。”
薛怡快出嫁了,性子急躁不安,他和谭慎衍不认识什么女子,想让宁樱得空去薛府坐坐,陪陪薛怡,宁樱性子洒脱有一说一,和外边那些阿谀奉承之人不一样,薛怡年纪比她大,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从小到大,薛墨还是头回听薛怡称赞人,那人便是宁樱。
宁国忠微微一笑,“我让丫鬟领你过去。”宁国忠摆手唤丫鬟进屋,语气沉稳,“你领小太医去桃园,顺便叫三爷过去。”
男女有别,宁国忠不想再闹出事情来,薛墨既然对宁樱无意,府里的事儿他该出手管管了,传出去,还以为宁府的闺女没人要,强推到薛墨身上。
薛墨起身告辞,宁国忠神色淡淡,脸上再无之前的热络,估摸着薛墨走出院子,他才看向老夫人,低声训斥道,“让老二媳妇过来,她管家,府里的下人明目张胆的坏主子名声,她就睁只眼闭只眼?”
老夫人心知宁国忠不是气秦氏,薛墨待宁樱不错,宁国忠想靠着薛府,入内阁的希望大些,如今薛墨将话说开,他心里算计落空,不痛快罢了,老夫人吩咐佟妈妈再给他倒茶,缓缓道,“待会我让佟妈妈过去和她说声,亏得小太医将话说清楚了,不然以小六的性子,只怕会得意上天,京城到处都是权贵,可人也不是眼瞎的,哪会平白无故看上咱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人家,小六性子浮躁,不懂其中利害,幸亏没丢脸丢到外边去。”
宁国忠心下烦躁,站起身,语气不耐,“她是该好好管管了,不过眼下不着急,待六皇子大婚后再说。”薛墨离京,最迟六皇子大婚回来,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六皇子大婚后,薛太医该为薛墨说亲了,那时候再瞧瞧,照他说,宁樱的性子过于张扬,得理不饶人,有几分凶悍了。反观宁静芸,端庄大气,从容镇定,姿容秀美,气质如兰,她与薛墨说不准还有丝机会,然而,宁静芸定了婚期,和薛墨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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