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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闻秋将石晏从一颗干瘪种子养成一根面色红润的大小伙。
平心而论,魏闻秋没有任何的目的。养孩子可不是好养的,小到衣食住行,大到上学的学费,思想观念的纠正引导,再大到对未来人生的规划与帮助。
魏闻秋不是闲着没事干非得给自己找桩事回来。他长相坚硬,但人并非那样不近人情,纯粹是看小孩一个人可怜。
再说细点,石晏实在太过听话和懂事,这种孩子是没法挑出错的,不争不抢的容易受欺负。平日里大眼好巴巴地望着人,吃也吃不多,养着也不费太多事。
他是这样想,甚至攒了些钱留给石晏以后结婚成家。
但石晏在慢慢长大。青春期无非就那些事,班上有男男女女晚自习前不出校吃饭,两两结对偷偷去楼道里的一些无人角落。
石晏值日时在走廊里撞见过一次。傍晚昏黄的灯光下,两道身影牢牢拥在一起,一些暧昧模糊的亲吻声细细密密地钻进他的耳朵。
石晏只觉全身血液涌入大脑,他没有偷窥的心思,赶紧拿着扫帚慌乱地疾步拐进厕所。
长长的两道影子落在石晏的鞋面上。
当天晚上石晏就做了个梦。他依旧拿着扫帚,身处教学楼的走廊里,那盏廊灯昏黄闪动,依稀看见最里面的楼道口站着两个人。
一个高,一个稍瘦些。不一会两人贴在一起,接着是咂咂的接吻声。
石晏想跑,腿却带着他往前。扫帚的尖刺戳破他的掌心,他感到十分惶恐与不安,却也在万物俱寂中从脚底生出莫名又致命的好奇来。
他一步步向前,指腹摩挲着那伤口,直到看见忘我胶着在一起的两个人。
一个是他。
另一个,另一个是谁?
石晏的心狂跳起来,黑暗里更高的那人偏过头,灯泡突然乍亮,琥珀色的瞳孔透过他不知道看向何处。
另一个是魏闻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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