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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太太也说,“这个时候是最好玩也最费心的,”
正说着,含沁也回来了,进来给桂太太请安,顺便又说起来,“回去的车马都已经预备齐了,还有携带的东西也令人造册,免得路上有所闪失。一会令人把册子拿来给您看,您心里有个数就成了。”
桂太太对着他还要比往常更淡了三分,好像还有点不好意思,只嗯了一声就不说话了,含沁莫名其妙,给善桐使眼色,善桐抿着嘴笑,又向他微微摆了摆手。等两人吃过饭回了屋,他才笑眯眯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含沁知道,含沁果然大吃一惊,连脸色都变了,好半天才道,“我真没想到,连这件事她都松手了。”
桂太太为什么决定放开这件事,恐怕真实理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也许她是决定维护宗族团结,也许她是看好含沁前程,现在开始修补关系,也许她是真的想明白了不再纠结前尘,懒得和十八房再疙疙瘩瘩下去了。不论如何,这对含沁来说肯定是意外之喜,可他的情绪却低沉了下去,一整晚话都很少,即使两人睡下了,他也翻来覆去地烙着烧饼,第二天早上起来,双眼都是青黑的。善桐看了有些心疼,也就不敢多提这事。她连着几天都陪桂太太四处话别,也忙得很,等送走桂太太了,含沁又早恢复了原状。
因为这一次已经安排人过去接灵位了,善桐便和四红姑姑商议,要安排出一间屋子来供奉十八房祖宗牌位,并为含沁生母在偏房中增设一个位置,四红姑姑有几分怏怏不乐,虽然安排也安排好了,但紧跟着就号称自己犯了腰疼,成天到晚在屋里躺着不出来。善桐无奈之下,只得重又事必躬亲安排起了家务,并令六州、六丑出去婚配了,跟在身边学起家务来,得了闲除了带大妞妞,还要经常到四红姑姑屋里坐坐,只不提这牌位的事道理大家都懂,四红姑姑这就是感情上一时过不了关。
她虽然没对含沁提起来,但含沁是什么人?这天和善桐说起来,也道,“我得了空就多陪姑姑说说话,不过,我们也应该自己把家务捡起来了。姑姑一辈子无儿无女,含辛茹苦为我们打理家务,将我养大,我们很该好好地让她颐养天年,别再为家务操心。”
善桐也觉得是这个理,整个六月她都忙着上手家务,安排和京中诸亲朋的人情往来等等,又盘算着将八万两银子如何经营一份嫁妆家业起来。等进了七月,家务日渐上手,六丑、六州可以帮忙顶事,四红姑姑也渐渐被水磨工夫哄得回心转意肯出来指点照料了,善桐才得了空去给舅母请安,又和她商量嫁妆的事。
因为王时已经定了亲,米氏现在正忙着隔空给儿子预备聘礼,见到善桐来,先拉她看送来的嫁妆单子,却也不见得多么出奇,不要说和豪门嫁女比了,单看田土店契,甚至还及不上善桐自己的嫁妆。米氏很欣慰,“还是懂事的,管她私底下带了多少私房来,好歹老大媳妇心里好受一些。”
又和善桐商议,“既然这样,我们也回一份价值相当的聘礼过去,一应都和老大媳妇一样办,这样谁心里都不犯嘀咕,以后就在一起也不至于犯相了。”
善桐自然没什么异议,由此想到郑家不知会给女儿预备多重的嫁妆,桂家又该如何筹办聘礼旋即却又在心底叹了口气:反正就是安排得无可挑剔,两个妯娌对郑姑娘也不会有多少好感的。
这毕竟是西安的事了,善桐也没多往心里去,只又和米氏闲话了几句,才道,“自从得了这银子,也不知该如何守财才好了,我问姑爷,姑爷也不肯管,只说家里钱够使了,让我自己爱怎么花怎么花。”
米氏便笑道,“你看姑爷多疼你,都不要你贴补家用。”
调侃了善桐一句,才道,“不过你们家就两个人,也犯不着遮遮掩掩的藏什么私房。按我帮你想呢,这么一笔钱,你年纪还轻,自己拿着是有点手重了,倒不如大多都收起来,余下一两万银子,在京城盘个铺子,慢慢经营着了,一年能出息有本钱的十一也好,这样十年回本,等大妞妞长大,那就是净赚了,你到时候给大妞妞添点股份做嫁妆也好,就整个陪出去也好,总之不是坏事。”
善桐虽然对银子没有过分的喜爱,但人没有不喜欢钱的,现在有了孩子,肯定也要为孩子将来打算,因就道,“其实我和含沁也都这样想,但我们初来乍到的,也不知有什么生意好做,我自己也不懂多少生意经,含沁多少懂一点,可他现在忙呢,我也不想让他回来还更操心。”
对此米氏却也不能提供多少帮助了,只为难道,“要不然,等二媳妇过了门,你们商量着一起办个什么?她毕竟是商贾人家出身,在这种事上应该是要比我懂得多。”
大舅母要是懂得经营之道,前几年落魄的时候也就不用变卖嫁妆了。善桐对渠姑娘印象虽然不错,但却绝不敢和她有什么利益上的往来,免得将来晋商有事求到自己头上,她倒是左右为难。对此提议,她不置可否,又和米氏商议大妞妞的周岁宴,向米氏讨教京城的讲究。
米氏道,“小孩子过周岁,京城这里一般不大声张,只请亲朋好友来,看着抓了周也就是了。你要是有心为大妞妞祈福,倒可以去寺庙布施一番,再有,城里常年有几处粥铺是放粥给穷人的,你买些米送去,就权当是为大妞妞积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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