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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被呵护的感觉让人恍惚,高准不喜欢:“放我下来!”
邹运说得很自然:“你那鞋多贵呀,我这扔了也不可惜。”
进了单元门,他走前头,高准跟着他,上三楼,开门进屋,一股豆子的香味,邹运直接进厨房:“豆粥好了,来一碗不?”
高准摇了摇头,开始脱衣服,他在这里有一张属于自己的椅子,脱下的衣服扔在上头,邹运会替他叠好,脱得一丝不挂钻进被子,他懒懒翻个身,想要男人。
邹运没端粥,端出来一杯热水,手里拿着半只切开的柠檬,对着杯口一挤,递到高准嘴边:“喝一口,喝了再睡。”
高准握着他的腕子把水喝了,喝完不松手,把他往自己身上拽,送着气说:“要不要操……”
邹运掰他的手:“操操操,你怎么老想着操,”他把杯子放远,坐在床边脱裤子:“不刷牙了,给你拿块口香糖?”他起身要去拿,高准在背后冷冷来了一句:“这得问你啊。”
他说的是操的事儿,邹运没说话,高准以为他要发火,怕,但抖擞着精神,等着一场拖延已久的厮杀,结果邹运站起来,拽了枕头和被子,到旁边塌了半边的弹簧沙发上去睡了。
灯黑下,高准孤零零坐在黑暗里,他愤怒,而且委屈,像颗胀满了孢子的果实,想借着春风发泄,膨胀着,就要破裂的时候,邹运说话了:“我第一次……”声音那么轻,差点就湮没在夜色中:“是我的排长。”
破沙发发出“吱嘎”声,他似乎坐起来,“啪”地一响,一只火苗连着一星亮点:“到今天我都恨他,”亮点倏忽变红:“可我忘不了他。”
高准静静听着,因为黑,不用装作关切或者冷漠。
“他抽烟的样子,笑起来变深的酒窝,还有夏天荡在杠子上的腿……”邹运慢慢的,苦涩地回味:“这种事就像……瘟疫,僵尸,或者吸血鬼,一个传染一个。”
“传染”,这是个恐怖的词儿,高准抱着肩膀:“烟还有吗?”
邹运趿拉着鞋过来,坐到床边给他点烟:“我传染了你,你再去传染别人。”
高准猛吸一口,然后剧烈咳嗽,邹运像家人似地拍他的背:“你传染了几个?”
肺页里第一口尼古丁的味道,呛得高准满眼泪花:“一个,”他咳:“或者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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