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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在楚然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他不敢想,当然更不敢问。
想到楚然说起孩子的来历时,眉眼间屈辱又仇恨的神情,李思域于诧异中又慢慢多了一层窒息的心疼。
作为一个没什么本事的朋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血样送到医院拜托同学私下做化验,并且用请对方吃顿饭换来一个更快的结果。
很不幸,楚然的担心变成了现实,罪恶的种子真的在他身体里生了根。
门外看守的人在打哈欠,电视开着在放蓝光电影,沙发上的两个人却久久无声,只有极不均匀的呼吸在反复响起,骇浪一样拍打着脆弱的神经。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要……要留下这个小孩子吗?”李思域压低声音问。
出于职业习惯他本来想叫胚胎,但一想到这是楚然的孩子,就不忍心再用这样冷冰冰的词来称呼它。
他以为这件事楚然是很纠结犹豫的,哪怕最终决定不要,至少也会于心不忍吧。没想到三秒后听到的却是极度决绝的回答:“当然不要。”
他心里一惊,抬眸撞上楚然毫无温度的脸,张着嘴不知道怎么回。
再怎么说,那也是条活生生的小生命啊。长大以后会跑,会跳,会玩跷跷板,会用稚嫩的童嗓叫叔叔,会在爸爸的肩上骑大马。虽然来路不明,但不妨碍他变成一个小天使。
“真的不要了?”他问。
楚然脸上蒙了层若有似无的霜,眼白泛着淡淡的红:“我要把它尽快处理掉,思域,你必须帮我。”
“怎么处理……抽个血我还行,但是、但是”要安全地流掉一个孩子,就绝不是一个李思域所能做到的,“现在你连下楼转转都有四个人跟着,我估计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不对。”
虽然现在楚然的小腹还很平坦,但根据临床和书本知识,要不了多久那里就会如同吹气一样鼓起来,把他身上这件柔软的白毛衣顶出一个小山丘。
李思域镜片下的眼睛半猎奇半关心地盯着那儿。
楚然感觉到这个目光,很不自在地从旁边拿了一个枕头挡在了身前,“所以我要你帮我,我必须尽快逃出去。”
肚子里的东西尽管还小,但它存在的本身就是对自尊心的一种凌迟。就像李思域现在这样,很多人都会像他这样看楚然,当然也包括陆行舟。
等陆行舟知道了,他会有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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