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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机有画面没声音,楚然背靠桌沿,手里还拿着刚刚用过的遥控器,顾左右而言他:“陆和泽的葬礼都办完了,这些人还去干什么?”
魏叔笑了笑:“葬礼不葬礼的他们压根儿不在乎,坐那儿吃着聊着,三句话不离生意。”
葬礼对家属来说是悲痛的事,对其他人却只是个社交场合而已。尤其像陆和泽这样生前位高权重的,来参加告别仪式的有几个不是为了交换名片?如果不为了基本礼貌他们恨不得盛装华服。
人既已不在楚然也没兴趣再追着讽刺,沉静良久后问:“谁在招呼这群人,陆行舟?”
话题长了腿,自动自觉往某个人身上跑。
“我正要和你说这个。”魏叔微一停顿,“陆行舟病了。”
楚然心口一窒,不小心按下摇控器上的音量键,电视机骤然出声。
“什么声音?”
“……没什么。”他忙关掉电源,“你接着说。”
魏叔叹了口气。
“其实我们这些留在陆家的前两天就听说了,但是一直没有确切消息,也就没告诉你。据昨天小张回来说,陆和泽确实走得很突然,那天他们两兄弟因为……因为一些事,在病房里吵得脸红脖子粗的,谁也不让谁,后来的事就跟新闻里说的一样,人没抢救回来。你想,就陆行舟那个性格,能受得了这个打击吗?”
先是没了侄子,不出一个月又没了大哥,还是当着自己的面咽的气,换了谁恐怕都不可能再泰然自处。
楚然沉默半晌,挤出一句毫无意义的话:“原来新闻里说的都是真的。”
这个显得很焦急的去电,起因就是电视台的报导。
陆和泽的死是当地大新闻,好几家媒体都做了专题。虽然不能进灵堂做现场直播,但从灵车出发到抵达殡仪馆的全程一直有跟拍。这样高密度的拍摄之下陆行舟却只有一个极短暂的露面
两个人一左一右,搀扶着一身黑衣的他,手捧遗像上了一辆长轿。
前后三秒钟的画面,镜头太远,无论电视机前的人怎样努力去看始终看不清那张脸。可就是这样一闪而过的画面,却将楚然的脚钉在地上久久不能移动,尘封的回忆不请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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