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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宫博士。”任?D轻声道,“你冷静一下,深呼吸。”
宫应弦慢慢抬眼,凝望着任?D。
“深呼吸。”任?D自己做了个吸吐气,“不管你听到了什么,不管发生了什么,你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冷静下来。”
宫应弦那通红的眼圈却慢慢开始氤氲,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
任?D的心脏仿佛被重锤了一下,他难以控制地伸出手,握住了宫应弦的脖子,拇指抚着那细腻的面颊:“你可以跟我说,不必一个人扛着,你可以跟我说,但你决不能冲动。”
宫应弦瞪大了眼睛,不让眼泪落下,他哑声道:“鸟……鸟的面具。”
“什么?”
“那个人,戴着,鸟的面具。”说完这句话,宫应弦的眼神开始涣散,几乎无法呼吸,他突然一把抱住了任?D,就像人临摔倒前要抱住能拯救他的东西,他紧紧地抱着。
任?D也展臂环住了那宽厚的背脊,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当任?D清晰地感受到心脏的痛,感受到极度的不忍与疼惜,哀其所哀,怒其所怒,当他再也无法回避、无法自欺欺人的这一刻,他终于不得不承认,他对怀里的人,动心了。
第45章
任?D给宫应弦倒了一杯水,然后就在一旁安静地陪着他。
俩人仍然在审讯室里,宫应弦坐在椅子里,沉默了许久,那一次性纸杯衬得他的手格外的大,可任?D分明从这大大的身体里,看到了一个被藏在内里深处的小小的影子――十八年来从没有真正走出来的影子。
宫应弦僵硬地抬起手,似乎才发现自己手里有杯子,他将杯子放到了桌上,深吸一口气,闷声说:“为什么你总看到我这副样子。”他在所有人面前都是沉着冷静的,唯独在任?D面前,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一次又一次地失控。
任?D用温厚地声音安抚他道:“因为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会互相袒露不一样的一面。”
“是吗……”宫应弦用手扒过额前的刘海,那被汗浸湿的碎发贴在头发上,露出大片光洁的额头,“你是不是有很多问题想问我?”
“你想说,我很愿意听,但我不勉强你。”
宫应弦抬头看着任?D,目光有些空洞:“我当警察,是为了找到杀害我父母和我姐姐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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