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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熵梦书的第一（第1页）

文明夹层的风掀起祖父笔记的残页，林砚蹲在记忆森林的根系旁，指尖抚过泛黄纸页上的焦痕。恐龙幼崽用鼻尖拱开泥土，露出半本烧剩的笔记本，封面“熵梦书观测记录”的烫金字样下，赫然盖着“9527号调试员”的火漆印。

第一页的字迹被烟熏得模糊，却在他触碰的瞬间发出荧光。

“致第733次测试的观测者——你好，又见面了。”

钢笔字的墨点里藏着微型全息投影，点击后跳出祖父的残影。老人穿着带补丁的白大褂，身后是燃烧的图书馆，书架上的书脊都印着“ENTROPY”字样，但当镜头拉近，每本书其实都是恐龙骨拼成的。

“如果你看见这段话，说明系统的防火墙已经出现第七道裂缝。”祖父的指尖划过虚拟键盘，调出熵梦书的立体模型，“注意看第一页的折角——所有文明的开端，都藏在系统的‘欢迎词’里。”

林砚这才发现，“你好，又见面了”中的“又”字被刻意加粗，笔画里嵌套着前732次循环的观测者编号，像千层饼般叠在墨水分子间。恐龙幼崽的翅膀扫过字迹，每个编号都飞出只萤火虫，尾部拖着“失败”“重启”“再试一次”的火星。

笔记内页夹着张泛黄的照片。

年轻的祖父站在新月湖旁，怀里抱着青铜钥匙，湖边的梧桐树上挂着“第1次文明展览会”的横幅，展台上摆放着恐龙蛋化石与量子计算机模型。照片背景里，穿旗袍的商周-07号正在给参观者发放传单，标题是“文明不是程序，是无数个‘你好’的回声”。

“第1次文明的观测者就是我。”祖父的残影在照片上投下阴影，“我们以为能通过科技与恐龙共生突破系统，却在书核里发现了更可怕的真相——熵梦书的第一页，是用观测者的肋骨当笔写的。”

林砚的后颈突然剧痛，蝴蝶纹身的纹路竟与照片中祖父的钥匙齿纹重合。他摸向口袋里的青铜器碎片，碎片自动嵌入笔记的空缺处，整本书突然膨胀成巨大的全息投影，每一页都在播放不同循环的开场画面。

他看见第327次循环的自己是海盗，登陆时踩碎的不是海浪，而是系统投放的“合规性海胆”；第514次循环的自己是诗人，用甲骨文写下的情诗每次朗诵都会引发地震；第732次循环的自己站在实验室，给编号K2025-7的鼎残片拍照，左眼角没有疤痕——但相机镜头里映着祖父的倒影。

“每次循环的‘你’都会收到同样的欢迎词，”祖父的声音混着多个时空的杂音，“系统以为这是嘲弄，却不知道，我们把它变成了传递情报的密语。看‘见面’两个字的笔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