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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明国人在城头上…… 烤肉?” 副官突然指着城墙,声音发颤。亚列马抬头,果然看见垛口后冒出缕缕青烟,隐约有肉香顺着风飘过来,混着城墙上明国人的笑骂声,像根软针,扎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猛地拔出佩剑,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剑刃上的冰碴子簌簌掉落:“各营听令,午时三刻,准备攻城!”
城楼里的多铎听见城下的号角声,笑着往炭盆里扔了块羊肉:“来了?正好让他们尝尝咱家的开花弹。” 亲兵递过暖手炉,铜炉上的龙纹被焐得发烫,映着窗外那片白茫茫的雪原,像极了他老家关外的林海。
阳光斜斜地照在第聂伯河的冰面上,反射的光刺得人眼睛生疼。亚列马看着士兵们哆哆嗦嗦地搭起云梯,他们的皮靴在融了又冻的冰面上打滑,不少人刚迈出两步就摔在地上,甲胄与冻土撞击的闷响此起彼伏。
城头上突然响起整齐的拉动枪栓声。多铎把最后一口羊肉咽下去,抹了抹油乎乎的嘴:“让这帮该死的欧罗巴人知道,冻不死他们,也得让他们尝尝铁子儿的厉害。”
寒风卷着硝烟味掠过城头,龙旗依旧猎猎作响。亚列马望着一名士兵被铅弹击中,倒在冰地上不起,突然觉得这太阳比昨夜的寒风更刺骨 —— 明国人的炭火在城楼上烧得正旺,而他的士兵,连握枪的手指都快冻成了冰块。
城楼里的多铎听见城下的号角声,笑着往炭盆里扔了块羊肉,指关节却在悄悄发力,把铜酒壶捏出了道浅痕。他娘的亚列马这老匹夫,非要选这种鬼天气玩命 —— 心里头早把对方的族谱翻出来骂了十八遍,脸上却还挂着漫不经心的笑。
“将军,您看这火折子。” 亲兵捧着个竹筒跑过来,里面的火绒只剩星星点点的红,风一吹就灭,“方才试了三回,手雷的引线根本点不着。”
多铎瞥了眼墙角堆着的木箱,那些黑铁疙瘩本该是守城的利器,此刻却像堆哑炮。他想起几年前在哈萨克作战时,火折子在零下两度就开始罢工,记得兵仗局的工匠回信时,可是拍着胸脯保证定会改良引药,现在看来全是扯淡。
“把掷弹兵调去操作投石机。” 他用靴跟碾灭炭盆里的火星,“让他们把硫磺和硝石混着松脂裹进布里,烧着了往下扔。”没辙,这么冷的天,他不敢保证所有的火炮都能够正常的使用,为了增加保险,他特意让人在战前制作了数百架投石机。
“轰轰轰!”波兰人的十二磅攻城炮开始开火了,只可惜,这些实心弹,仅仅在城墙上留下一个白点,就不知道弹到哪里去了。
城下的呐喊声越来越近。亚列马看着数排德意志雇佣兵扛着云梯,他们身后是举着立盾的立陶宛步兵,他们拔出战刀,刀刃上的冰碴在阳光下晃成片冷光,队伍的最后面则是持有火绳枪的波兰士兵。这个组合,半持火枪半握战刀,冻裂的指关节紧紧抠着武器,倒比明军少了点火器失灵的麻烦。
“射击!” 多铎猛地起身,棉甲的铁片碰撞出脆响。波兰人结束炮击之后,大量的明军士兵从城墙根下涌上了城头。只不过,第一轮射击效果并不好。
因为当城头出现大量明军之后,立陶宛士兵高举着立盾往前冲,瞬间来到队伍前排,部分火枪里的铅弹打在盾面上,只留下个浅浅的白印 —— 对方的皮盾上涂了层冰壳,竟成了天然的护甲。当然,也有部分德意志雇佣兵被击中面部而倒在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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