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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惶承殿下谬誉。” 陈今昭抬袖躬身,“执教尽责乃微臣分内之职,又岂敢言功?”
姬寅礼未看她,又往后翻开几页,“善则嘉之,不善则斥之,在本王这里,从来都是奖惩分明,并无偏私。你差事办的好,就值当吾之嘉许,不必谦逊。”
陈今昭此刻真有些受宠若惊了,自打在这位摄政王爷手下办差,对方几番予她的都是不满的申斥,此番还是头一回,对方竟给了她肯定的赞扬。
“多谢殿下夸赞,微臣日后定惟勤惟谨,不辜负殿下厚望。”
姬寅礼将手札搁置案上,俯身提起砚台上搁置的宣笔,蘸了蘸墨后于札记旁落笔批注,“你也别杵那了,搬个椅子过来坐。”
陈今昭从善如流,从靠墙的小几前搬来了张木椅,轻手轻脚的放在案桌的一侧。这回她有了经验,把椅子搁置的与对方所在之处离的稍远些,以防再出现上次的情况。
“先前与你说的,经学根基与治世镜鉴,以及律令实务类的研习典籍,你可都有常翻、常阅?”
“回殿下,微臣谨遵您的训诲,时常温故此些典籍,未敢有一日懈怠。”
他未再说什么,随手将批注完的一页搁置手边,继续提笔濡墨批注新的一页。
陈今昭小心的用余光扫过去,但见其手边批注完的那页上,有不少勾勒圈画之处,旁边空白处更是批注密布。
正思忖着那圈画批注的是她陈列的哪几条时,余光瞄见对方突然搁了笔,她便垂了目光没敢再看。
姬寅礼将手边一沓批注完的手札推向她。
“观你那些用典,确是洽合了蒙训要义,但多为梗概,精微处仍缺抉剔。”他说着,指腹轻点下她面前的纸张,“吾予以补充了些,你且看看,可有不明之处。”
陈今昭忙不迭道谢,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战战兢兢。
这位日理万机的千岁殿下,平日不知要批阅多少事关国朝大事的折子,今日竟能花精力时间在批注教义这等微末小事上,甚至针对她的薄弱处给了针对性的建议,如此纡尊降贵又如此体恤入微,不免令人觉得其也如此反常。
难道马上就要重用她了?
窗外的风渐大了些,翻动案上的纸张发出哗啦的声响。
姬寅礼扔了镇尺上去压住,随后半倚扶手,微睁双眸望向右侧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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