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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章武、阿塔海他们先寻隙滋事的?”
公孙桓苦笑:“什么都瞒不住殿下。”
“那些个莽夫,最擅长的可不就冲锋陷阵。”姬寅礼执笔蘸了墨,一针见血指出:“这是有人在背后鼓噪,文武对立。现在是西北武官与京都文臣对立,来日,谁知不是西北文武官员自相内讧。”
抬头往面色凝重的公孙桓那看去一眼,姬寅礼笑说,“你以为朝中这些儒生经年苦读都是白读的?能在宦海沉浮多年的,哪个不是老谋深算、深暗权谋机变?他们那些奇诡计谋层出不穷,令人防不胜防。这不,人家面都未露,咱的人已经开始摩拳擦掌、冲锋陷阵了。”
“所以啊,文佑,万万别小瞧了朝中这些公卿们。”
公孙桓面色几经变换。确如殿下所言,不容小瞧了这些满朝公卿,就拿近来京中异动来说,他们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挑唆武官与文臣对立,的确能称上句奇诡手段了。
他都能想象到,照这般趋势下去,或许都用不着旁人再做什么,他们自己人就会自内部土崩瓦解了。
心中不由多了几分迫切,“殿下,那臣下这就去制止章武他们”
“不急,总得让后面躲得最严实那人,露出些马脚。”姬寅礼暂搁了笔,舒展筋骨身躯朝后仰靠,掀眸望向公孙桓,似笑非笑,“再者,西北贫瘠土地上长出的林木,在京中这富贵窝里,有多少是陷倒其中,又有多少是扎根其中,我总得试试成色。”
公孙桓便不再言语。
作为土生土长的西北人,他何曾没有私心,也望在朝堂之中,西北一派的官员能够扎根、壮大,名扬九州。但也知道这样是于国无意的,若真到那日,那又与今日的士林党有何区别?不过是另外一群国之蠹虫罢了。
神思渐渐清明。为国朝长远考虑,修剪蔓枝,扶持良枝,势在必行。那些所谓私心,在他满腹理想抱负面前,实不堪一击。
想通过后,公孙桓心绪也彻底平复了下来。
“可想明白了?”
公孙桓遂恭谨的躬身行礼:“多谢殿下提点,桓朝闻道,夕死可矣。”
姬寅礼笑说:“不必说得如此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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