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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心宝走的时候江齐霄没有敢上前拦他,他已经让路心宝这么反感,甚至已经都到了要彼此冷静一下的地步,他怎么上去纠缠。
江齐霄已经整整一天联系不到路心宝,他没有办法去做别的事情,完全坠在自己幻想的最差劲的结果里惶恐不安。
他其实疯了一样地想要给路心宝打电话,再发无数条短信轰炸。江齐霄强行克制着自己,不敢再让路心宝觉得他有那么一点烦人,只一个小时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老婆,对不起,我昨晚真的错了,你怎么样惩罚我都可以。不要分手,求你,只要不分手。”
“我们聊一聊好不好,我去找你可以吗?”
“老婆,你在家里吗?”
“你理我一下,求求你。”
江齐霄止不住地胡思乱想,他把自己关在了没开灯的房间,光着脚坐在地上,不停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跟手臂。
他此时此刻,终于把假肢摘了下来,截肢伤口处灼痛得厉害,是已经开始发炎的征兆。
这段时间每一晚他都在路心宝睡着之后才把假肢摘下来,又在路心宝睡醒之前把假肢戴上,他害怕又畏惧路心宝看到他丑陋的伤口,看到他萎缩的肌肉。
长期戴着假肢就造成了这样的后果,江齐霄却逃避一般地连医院都不想去,只能在路心宝不在的时间里,才做到把假肢摘下来稍微缓解一样。
江齐霄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失去路心宝的一天,又再一次联络不到路心宝,发出去的消息不停石沉大海,让江齐霄再一次深刻体验轮回回到失去路心宝的恐惧。
冷静,他不敢想象冷静之后是什么,是分手吗?
他害怕自己再也见不到路心宝,他害怕只要闭一下眼睛,只要眨一下一直盯着手机的眼睛,路心宝就会给他发来消息说分手。
或者是他再也发不出一条消息。
路心宝连他的狗都带走了,江齐霄其实现在还是嫉妒小强,他偶尔不安到疯狂的时候,也会羡慕并且想要成为路心宝的那条狗,这样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躺在路心宝的怀里,可以冲着任何靠近路心宝的人狗叫,反正路心宝会纵容他。
江齐霄的呼吸渐渐加重,抬起手用力地扇了自己好几个巴掌,又开始惩罚自己。
都是他的错,是他没有做好,是他又没有成功做一次正常人,是他没有成功戴好面具,是他性格在敏感自卑太患得患失,才会做出这样偏激冲动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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