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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莳大喜。
时间倏忽就到了第二年,过完了正月,殷莳的三年之期就算是满了,六礼该过的也都过完了,拾掇拾掇准备嫁人了。
姐姐妹妹们,包括那些嫁出去的,都来给她添妆。
家里的女性长辈,便是老太太也捏着鼻子给添了一副赤金头面。
怀溪与殷家有来往的人家的女眷大多都来了,连县令夫人都给了一对金钗。
殷莳收添妆收得眉开眼笑。
这些添妆连嫁妆单子都不上,全进了她私人的荷包,怎么能不开心呢。
云鹃抱着孩子来给殷莳请安:“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我们是随时拔脚就能走。”
她刚生了孩子,才出了月子。有殷莳惦记着关照她,她过的小日子不错。
但她十分惴惴:“我们两口子都是没出过怀溪,没见过世面,去京城能行吗?”
殷莳抱着逗她小孩,说:“我不是也一样。所以才想你跟我去。”
云鹃的丈夫是门子上的人,能在门子上,就不会是呆笨的。这可是当时殷莳给孙妈妈送了礼才帮云鹃谋来的婚事。
云鹃生了孩子,丈夫原就说等以后孩子离手了,看看能不能走谁的门路给她谋个内院的差事,多挣一份月钱。只云鹃的旧主人三房的四姑娘大概那时候已经嫁出去了,求不到了,只好自己谋划。
哪知道云鹃刚出月子,就喜讯从天降,旧主子四姑娘要带他们两口子去京城。
简直做梦似的。之前下人里多少有头脸的人打破脑子争这个陪房的名额,后来定下来,是老太爷亲自相中的人。那时候云鹃还挺着肚子,两口子人根本没敢奢想。哪知道四姑娘自己开口要了他们。
喜从天降。
他们两口子自己愿意,殷莳就放心了。
其实担心纯属多余的。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怀溪的人对京城那是加了多少倍的滤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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