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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去。”
“很难相信我十七岁的时候,你也是那么点大的小豆丁。时间真是奇妙。历史中相隔千年的人感觉不出辈分,眼前只差十年的人,距离却明显。”
“老男人。”
她烦躁地从他身边站起来。
“姜夔七绝写得很糟糕,人菜瘾大,还写了不少。”
她装作没听见,不搭理他,但还是禁不住地好奇点到旁边,看看到底有多烂:
归心已逐晚云轻。又见越中长短亭。十里水边山下路,桃花无数麦青青。
没有了曼妙错落的词韵,姜夔似乎只剩下凡俗字句。随口占来的口水话,几乎让小钟膨胀地觉得“我也可以”。
“你会写旧诗?”小钟投去期待的眼神。
他的答案脱口而出,神色却躲闪飘忽:“不会。”
原来他有时也会撒这样掩耳盗铃的谎话。
“写诗是什么丢人的事吗?自己会写,还好意思给我别人的诗。”
“当然丢人,丢死人了。我不要给你。”他说完撇开头。
“我也没说要。”
“诗到底是天真烂漫的东西。人从心底觉得自己还少年,才会写诗,就像那种纯粹热烈的爱情一样。”
傲娇的猫猫态稍纵即逝,他又变回冷淡温柔的模样,娓娓说道,“以前在琼英读书,我也经常觉得这座学校没有一个人理解我。之前看到你那样痛苦,着实挺心疼的。”
小钟却觉诧异,“我还以为成绩好就能在学校混得风生水起。”
谁能想到是在临近道别之际,她们才真正放下包袱,心无旁骛地了解彼此。他知道小钟的事更多,所以此刻小钟去了解他也更多。漫谈美妙得像一场随处而止的秋游野餐。闲情逸致像江南秋日最空明凉爽的天气,像他讲到动情处最柔婉的语气,比合拍的性欲还不可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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