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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伯,弟子无能败下阵来,在您面前请罪。”侯老侠把脸一沉:“哼,无知的东西,还不站到后面去。”那张旺心里不痛快。王爷把张旺叫过来,“张旺,你师伯责备你,我不能管,可你这头一仗就开市大吉呀,我总要有点赏赐。”王爷伸手把左手中指的一个大翠戒指拿下来。“得啦,这个给你吧。”
张旺一看这戒指光华烁目,真正的上品映绿,水头儿出好,价值连城。侯老侠心说:您就奖赏吧,将来这漏子越捅越大。
这时侯,人家谢宝泰冲着东看台上可问哪:“刚才哪位给提醒来的?”
孔秀一指自己的鼻子:“是我老人家提醒的。”“好,看来您的功夫不错,请上来吧。”“我老人家的功夫,是盖世无双的,可你叫我上台,吾是不去的。你的本领是不配的。”“你既然不敢上台,为什么说话?”“老子说话你管不着1您别看孔秀没能为,可他的嘴很厉害。猛然间,东看台上蹿下一个人来:“朋友,无须斗口,我来讨教。”“唰”的一下,飞身上擂台道:“在下滋毛吼名叫鲍信。”回手拔刀,“呛啷啷”一声响,往前进步,斜肩就劈。谢洪功夫果然不错,上右步左手锤“哗楞”一抖,砸鲍信的手腕子。
鲍信抽刀,谢宝泰右手锤“枯树盘根”,“唔”的一下就到啦。鲍信脚尖儿点台板,长腰蹦过来。谢洪左手拖锤,往右一转身,照定鲍信的后背,“啪嚓”就一锤,正砸上。鲍信撒手扔刀,往前一栽身,“咕嗵”一声,趴在台板上,两手一按,要站起来,一张嘴“哇”的一下,一口鲜血就吐出来了。
鲍信要输招时,老侠侯振远就看出来了,怕鲍信的命没了,急叫:“阮和快去。”阮和飞身上台,救鲍信下去了。派阎保随后飞身登台,顶住谢洪道:“朋友,斜睛太岁阎保,前来领教。”大宝剑举火烧天式,左手剑尖点面门,右手宝剑“横锋扫叶”,奔谢洪的脖子来了。谢洪躬左步缩颈藏头躲剑,双锤走扫趟。阎保脚点台板,飞身起来,宝剑盖顶就劈。谢洪闪身躲过,两个人插招换式打在一处。谢洪的本领确实不错,阎保要给师弟鲍信找回面子,急于求成,反倒失策。二人动手五个回合,阎保剑奔胸膛,谢洪上右步闪身,双锤抡起来照定宝剑就砸,“呛啷啷”,阎保剑被咂掉。谢宝泰往右面一推练子锤,“唰”就向阎保的双腿迎面骨上打。这个地方最不禁打,“啪啪”,阎保双腿折了,往后一仰身,摔倒在台板上,当时就昏死过去。谢洪虽是法禅弟子,品性可不同。如果抡锤再砸,阎保可就没命啦,谢洪并没有这么办,收双锤往这儿一站,等着金龙镖局的人员救走阎保,捡起了宝剑,然后站在台口,围上双锤:“乡亲们,在下铁腿狻猊谢宝泰,是飞龙镖局请来的。提起我本是无名之辈,我的教师就是八卦山四庄主铁背罗汉法禅,方才这位阎保师傅,是金龙镖局所请助拳的,跟我比还差一点。还有哪位登台?
在下奉陪。“东看台有人答话:”朋友,不要口狂,在下讨教。“飞身形下看台,长腰登擂台,”噌“的一下,真是走如风,站如钟,纹丝不动。谢洪一看,是有七尺上下,黑黪黪的脸膛,四方脸型,粗眉大眼,青胡须茬儿,一条大辫子,一派英雄气概。”朋友,通上名来。“”问某家,姓邵名甫表字春然,江湖人称过渡流星赛电光的便是。“”请。“邵甫打包袱里亮出一对短把追风荷叶铲,包袱皮往腰里一围,双铲一分,”大鹏展翅“。谢宝泰套挽甩双锤,一抖腕子双锤奔邵甫面门打来。邵甫是侯振远亲传,再说年岁也大,阅历经验都好。谢洪一招便败。邵甫上左步斜身躲锤,左手铲一扬,右手铲立着,用铲杆一推铁链子,再一耷拉铲头,手腕一裹,铲头一转,把谢洪的双锤缠住,往回下里一带,左手铲一道立闪相仿,”唰“奔谢洪的面门,平着就戳,打闪认针,呼吸之间见生死。谢宝泰由于双锤被邵甫拽紧,他的双手抽不出来,邵甫的力气又大,谢洪随着往前一栽,铲可就到啦。如果邵甫想致谢洪于死地,只要往前一推铲,他的脑袋就要下来半截儿,邵甫是个最忠厚的人,把铲停祝右手一松劲儿,链子锤落下来,谢洪脸一红道:”朋友手下留情,谢洪五衷铭感了,再见。“收双锤抱拳下台。
正在这时候西看台上又有人说话:“好功夫,朋友,我来讨教。”飞身形上来一个年轻人。大家伙儿一看,好样子!中等身材细腰窄背,一身蓝,脚下薄底靴子,油黑刷亮的大辫子,目如朗星,鼻直口正,好漂亮埃邵甫插双铲,抱拳拱手道:“朋友请通名姓。”“在下湖北利胜镖局的二镖主覆姓上官单字名瑞,有个美称玉面小灵狐,看阁下武艺精通,斗胆讨教。”上官瑞抽出兵刃铁双镢,左右一分,邵甫分双铲,一个指天,一个划地。上官瑞年轻气盛,双镢奔胸膛点来。邵甫上左步一顺身体,双铲往下砸。上官瑞一撤双镢,邵甫“燕子分云”,左手往外一蹦,上官瑞看铲奔面门,迈步躲过。两个人都很谨慎,护住自己之后再进招,四条兵刃,上下翻飞,棋逢对手,将遇良材,胜负难分。就听擂台旁边有人说话:“两位且请住手,在下有话说。”邵甫虚点一铲纵身出去,十字一搭封住门户,上官瑞长腰出去。
再看旁边站着一位老人,一身米色绸,花白剪子股的小辫儿,脚下福字履,拈着胡子,笑容可掬。上官瑞上下打量,“老英雄怎么称呼?”“老夫祖居清河油坊镇,姓李名源,人称展翅金鹏铁掌李,看二位武功精湛,不相上下,因此不揣冒昧,上台请这位邵壮士先休息,老夫要向您领教两招。”邵甫带好兵刃下台回去了。上官瑞说“老英雄,您是武林中成名的老侠,晚生当然不敌,但愿奉陪您两招。”上官瑞左手镢一晃,右手镢奔李源胸前点来。老侠用左手往上提,“嘭”!把左手镢攥住,右手照他胸前轻轻一捺,上官瑞随掌而倒,来个屁股墩儿。小伙子脸一红站起来,把双镢带好:“老前辈手下留情,感激不尽,告辞了。”抱拳一长腰纵身下去。
老侠来到台口道:“乡亲们,在下清河李源,学了几手庄稼笨艺,不值识者一笑。我被金龙镖局所请前来助拳,刚才这位上官镖主他让着老夫,还有哪位上台?”西看台上有人高声喊:“李老英雄,盛名之下无虚士,在下不才,当场讨教。”只见飞身登擂台,上来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细条身材,一身蓝衣服,搬尖洒鞋,八字燕尾胡,细眉单眼,花白的小辫子。手拿蜡标儿枪,犀牛尾的红缨儿,枪杆使的紫红紫红。其实西东两边的看台,跟他都是朋友,此人是营口永发镖局的镖主神枪张凯,排行在四。李源也认得他:“啊,这不是张四爷吗?”张凯抱拳:“李老英雄,您好哇,正是张凯。”
“哼,张四爷也是老江湖了,您跟双方都有交情,怎么能不一手托两家给了结了结,为什么还要逞强助战呢?真的杭州擂完了,黄灿就吃不了这镖行饭了,我看未必吧,四爷您说呢?”张凯的脸一红:“老侠言之有理。”“是啊,都是朋友,为什么香一家臭一家呢?黄灿也没把您家的孩子扔井里呀!
依我说您回去找些朋友商量商量,出头说合,比杀人流血强得多啦。“”老英雄,我这样回去,也不光彩,还是动手之后再回去。“”行埃“”您请亮兵刃吧。“”哈哈哈,跟您动手还不必拿兵刃,您不是使枪吗,来吧。“
张凯也有点儿气道:“恭敬不如从命。”一伸手摘下镶牛皮的枪帽儿,往绒绳上一掖。阴阳把一颤枪,“扑噜噜”,照定老侠哽嗓就扎。李源左手捋胡须,右手伸出,一看枪到啦,右步前伸,左腿后撤,左手顺枪杆底下一穿,手腕一掳枪杆,“嘭”的一声攥住,右掌挂风照张凯左前胸一打,“啪”的一下,铁掌李呀,只用一成劲,张凯撒手扔枪,出去一条儿。他一摁台板儿,鲤鱼打挺儿腾身站起,脸臊得像大红布:“老侠客手下留情,张凯告退。”
李源把枪交给张凯,张凯含羞回西看台去了。
“方才这位神枪张凯,不叫神枪,应该叫送枪张凯。”老百姓“哗”的一下笑了,西看台有人答话:“老朋友,何必如此口尖舌巧,讽刺绿林宾朋?
不才讨教。“飞身上来一个,大高个头儿,肩宽背厚,一身灰色,薄底靴子。
紫红色脸膛,浓肩阔目,大鼻子头,大嘴岔儿,连鬓络腮的黑胡子,灰色绢帕缠头,脸上长着九块白癣。肋下佩刀。李源一抱拳,“阁下怎么称呼?”
“在下姓窦名武字文志,人称九朵莲花。”“噢,原来是镇江府丹徒县莲花山荷叶岭的大寨主,您还有两位拜弟铁扑鱼鹰左雄、分水鹭鹚陈海两位庄主呢?”“小小虚名,何劳挂齿,请吧1说着摸刀把,“嚓楞楞”亮出轧把翅尖厚背雁翎刀,刀走缠头裹脑,照着老侠左肩就砍,李源弓左步藏头躲过刀,跟着往起一长身,轻舒铁掌往下砸刀背。“呛”一下把刀砸出了手。老侠双手一拢胡子,右脚扎根抬左腿。“啪喳”一脚,正踹在窦武小竟上,“噔噔噔”往后一仰,一溜滚儿。
忽然台下有人喊,“好武艺1李老侠就觉着从东面“嗖”的一刀对着自己脖子就剁过来,正是左雄,想给老侠来个金风未动蝉先觉,暗算无常死不知!孔秀在看台上早就看见左雄从西看台下来,鬼鬼祟祟从人群里转到东面来,到现在,看到他上台要暗算李源。孔秀这个气!口里骂“左雄!混账东西,小人之行,简直是个王八羔子1刚要喊“李伯父。”老侠侯振远一沉脸道:“孔秀,临大敌勿多言。”其实,李老侠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哪能吃亏?闻听刀到,老侠猛的一撤左腿,吞头躲过,伸左手照着左雄的后背,“嘭”的一掌,“鼠辈,你敢暗算老夫。”左雄就“噔噔噔”,顺着张旺撞坏了的栏杆载下擂台去了。
正当老侠脸冲东打下左雄的时候,又觉着西边上来一个人。“唰”照着李源脖子又剁下来,正是陈海,老侠猛的往下矮身变成左腿绷,右腿弓,从刀下钻过来,伸右手掌正打在陈海的左肋上,陈海也顺南边栽下去了。左雄摔得够呛,好容易爬起来,正叫陈海砸上。“啪喳”一声,俩人全倒了。潘龙派了好几个人到擂台前,把他们俩人全搀起来,都走不动了。擂台之下,百姓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这位老英雄本领太大,无人能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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